“咳咳……嗬……”

神志越来越黯淡。季宗知道自己这下是真的不行了。看着前方寸许之地，季宗眼中生机兀自挣扎。身上的蛊虫似乎察觉季宗生机将绝，开始了最后的掠夺。

体表所有的黑色虫子似乎得了讯号，齐齐钻入季宗体内，游往内脏大脑。

“唔！”

季宗身子不受控制一抖。又呕出一口鲜血来。

眼看季宗不久人世，殷璃仍小心躲开些许距离。这才开口。

“你要死了。”

季宗听见殷璃的话，不点头也不否认。他确实要死了，他也确实该死。可他还有要告诉主帅的事情！现在不可以，现在还不能死……

“我真的与百里行歌相识，但是同样的，我不信你。凭你背叛过他，我就不能信你。”

殷璃看着季宗，平白直叙。对这个人，她现在感觉复杂得很。

他有着和百里行歌一模一样的脸，他背叛百里行歌，他差点**了夏慕瑶，他被夏卫启折磨得不成人形，他发现自己却不下杀手，甚至算得上有礼相待，他口口声声主帅主帅……

若不是他突然对自己痛下杀手，两人说不定还可以坐在栏杆前安安稳稳地聊会天。

心思都要被季宗搅乱。也正因如此，殷璃此时才絮絮叨叨和季宗说起话来。也许是为了消弥心中无端浮上的那丝不舒服。

这算不算是她第一次杀人。

季宗强撑所剩无几的神志看着殷璃。不论她是否与主帅相识，只要将这个消息传出去，日后主帅定会知道。

如此想着，季宗抬起手指，想要在地上写字。可蛇毒加上蛊虫，季宗快要灯枯油尽，每一笔都似乎落下再也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