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媛的头发被包在毛巾里,修长的天鹅颈露了出来,白嫩细长,看得程钰子心神恍惚,满身的血液流速都快了许多,他不自然的别开了眼。
洒落出来的几缕头发还在滴水,慢慢的顺着发丝落在苏媛的浴袍上,程钰子看着水滴的路线,喉结也跟着轻轻的动了动。
程钰子突然起身,也吓了苏媛一跳,程钰子自顾自的往浴室那里走去,徒留苏媛一脸呆滞的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程钰子才走了回来,手里却多了一个吹风机,苏媛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他是要给自己吹头发的意思。
苏媛的心底流淌过一片暖流,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拿着吹风机,走过来的程钰子,看向他的眼神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跟着温柔了许多。
程钰子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不动声色的走到她身后,将插座通上了电,绕到了她身后,松开了苏媛头上的毛巾。
宽厚的手指穿进苏媛的发间,头发很冷,但是他的手却很温暖,苏媛静静的感受着属于他的温度,心底的暖慢慢的席卷全身。
程钰子对自己,是真的很温柔。这一点,苏媛一直都深信不疑。
“你……”
苏媛刚想出声,程钰子立刻就打断了她,“先吹干头发再说。”
顿了顿,程钰子接着开口:“以后不要穿成这个样子就去开门,见到外人不好。”
外人?
苏媛挑挑眉,对这个词表示质疑。
严格说来,此时站在她家里的他本人,好像也是个外人吧。
只不过苏媛没有将这话说出口,若是说出了口,等待她的,恐怕只会是程钰子喋喋不休的争辩了吧。
明明是个惜字如金的人,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个包租婆了呢!
想象着程钰子打扮成包租婆的样子,苏媛忍不住,笑出了声。
程钰子正在细心的给苏媛吹头发,突然听到了手心里的小头,传出来了笑声,程钰子的嘴角,也染上了笑容。
“在笑什么?”
苏媛的笑声很清脆,很具有感染力,程钰子听在耳里,嘴角的宠溺满溢。
“没有啊,好好吹你的头发。”苏媛嘴微微嘟着,语气间,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撒娇的意味。
在苏媛看不见的地方,程钰子轻轻的勾唇,温柔的笑了起来。两个人,绝世容颜上皆是一片笑意,暖了一室的光芒。苏媛和程钰子心照不宣的相处着,彼此都没有再开口。
就这样,苏媛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身后站着程钰子,高大的男人很轻柔的给她吹着头发,动作中满是小心翼翼,明明该是一幅很怪异的画面,却莫名的被他们两个演绎出来了温馨的意味。
也许是程钰子的动作太轻太缓,苏媛的眼皮慢慢的开始打架,终于在程钰子吹干最后一缕发丝的时候,苏媛的头硬生生的向后倒去。
程钰子早在刚刚,就已经察觉到苏媛的呼吸开始缓慢绵长了起来,自然知道,苏媛一定是迷迷糊糊之中睡着了,因此,在苏媛向后倒去的时候,程钰子立刻用手托住了她的头。
动作很轻,并没有惊醒苏媛,程钰子轻轻的将吹风机关掉收起来,然后一只手将苏媛的头靠在沙发靠椅上,做完这一切之后,程钰子又走到了阳台上,可惜苏媛并没有晒被子。
想了想,程钰子放弃了去苏媛卧室找被子的想法,而是将自己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拿了过来,慢慢的盖在了苏媛身上。如此,他又多了一个见苏媛的借口。
看着苏媛熟睡中的面容,褪去了一身的防备,安静乖巧的像个小孩子,程钰子的心,也软成了一片。
其实,他和苏媛已经算是未婚夫妻了,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做一个未婚夫那样,随时随地和妻子见面。毕竟,苏媛并不是真心想要嫁给他。苏媛这样做的原因,只是为了苏父。
想到苏父,程钰子的心里添了一些愧疚。若是让苏伯父知道,程钰子以他的身体为由,强令苏媛嫁给他,不知道,苏伯父会如何生气。
阳光洒在客厅里,苏媛长长的睫毛犹如蝉翼,影子映在苏媛的脸上,看着她,程钰子坚定的在心底说道:
苏伯父,我会好好对待您的女儿的!绝不会让她承受任何的难过。
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苏媛家里的情况,在确定没有任何潜在的隐患之后,程钰子才给苏媛掖了掖外套,轻手轻脚的离开了苏媛家里。
不急,反正明天的婚礼上,他们还是会再见的。如此想来,程钰子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丝笑意,离开的脚步,也显得轻快了许多。
直到傍晚5点多钟,苏媛才悠悠醒来,阳台的门已经关上了,太阳也已经落山,苏媛揉了揉眼睛,一伸手,才发现身上的西装外套。
外套随着她的动作掉落在地上,苏媛看了一眼,弯腰捡了起来。
高级定制的范思哲黑色西装,纽扣处别出心裁的设计成了一个金玉良缘的样式,苏媛看着西装上的纽扣,突然就明白了这件外套的主人。
更何况,刚刚在她家里的人,只有他不是?
怪不得,刚刚她在睡觉,却没有觉得冷,看来是他走之前将门窗都关上了,而且还给自己盖了这样一件外套。
苏媛忍不住将外套拿在手中,仔细的看着那枚纽扣,金玉良缘,曾经在大学里,最常听的一个成语,就是这个了吧。
看着那枚在光下,还依稀闪着光泽的纽扣,苏媛的记忆,再次飘向远方。
大学时期,同学们都认为她和程钰子是天作之合,连名字都能够组成金玉良缘的美称。每次程钰子逗她的时候,都会喊她,“小良缘”。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听在耳中,回味无穷。
可惜,自从程钰子出了事之后,苏媛就再也不喜欢听到金玉良缘的说法。她知道,金玉良缘只是外人看来的般配,可是在当事人心里,终归是木石前盟,才能够将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