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纤云久不曾说话,娈姝摇了摇头,又问道:“我知道这样问你,你终是不能明白,换个说法吧,梓玉与巧灵,你愿意放弃谁?你到底选择,让谁死在我的手里?”
“你放肆!”纤云怒道,“此为南灯妖国,到底轮不及你来管束,再说,我灵鹊宫前,怎可允许你来胡作非为!他们二人我一个也不会让你带走的!”
娈姝不曾恼怒,毕竟此刻巧灵就在自己手里,她知道纤云说这句话,不过是威胁之语罢了,只需让她疼一下,她便认输了。
这般想来,她便在手上微微施了些力,可怜这巧灵,如何能忍受的了,当下便疼得哭了出来,却又怕姐姐担心,因此死死咬了嘴唇,不肯吭声。
那纤云如何会看不出,原本就心疼弟弟遭此厄运,哪里还忍心见他受其他的苦,当下便好声道:“你且放开她,我带你去见梓玉罢了!”
她不过是想用缓兵之计先将巧灵救下,谁知这娈姝是个多疑之人,拽住巧灵不肯放手,只道:“你将梓玉带出来,我便将巧灵送还与你,否则,你就替他收尸吧!”
纤云更慌乱不知所措,那梓玉如今出不了灵鹊宫,可如何对她解释?谁能肯信他被天锁所缚?
但纤云仍旧试图与娈姝说明白,她故作冷静道:“不是我不愿意将他交给你,不过是个男子罢了,我纤云想要多少男子都不在话下,更别说这样花心的男子了。只是如今他遭遇了些许不测,根本不能出那灵鹊宫,女王陛下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看看,若是纤云有一句谎话,天打雷劈!”
娈姝听罢不以为然道:“你便是发这样的毒誓我也不会信你丝毫。我自是明白,你想将我骗进你那宫殿内,到那时,我便成了你的瓮中鳖,任你如何处置与我,我都不能反抗丝毫了。那日他明明潜入我西梁女王的皇宫之内了,若不是因此,我也不会费劲心思追过来!”
“你如何不信我!那日不过是个意外!”纤云急道,“你此时手里有巧灵,便就是我平时再怎样嚣张,断不会不管不顾巧灵的性命。”见这娈姝依旧无有所动,她只得又说:“你若不信,便可不需进去,只在门口等着,看那梓玉是否能跨出门去!”说着便自顾往灵鹊宫去。
她这是使了一招激将法,那娈姝果然动心了,思忖道:原就听说这纤云性情素来高傲,眼里从来没有别人,可偏对她这胞弟上心,若不是为了这巧灵,她也不会愿意留在此处做妖人了。
便将信将疑跟着她过去了。
那纤云已然进了屋,不多时,便看见她扶着一个男子过来。
这男子好生面善!
娈姝一瞬间又陷入了一片恍惚,那样的朦胧氤氲,她已经好久不曾见过,她的心忽然猛烈疼痛起来,那样彻骨的疼痛,似是能把她撕裂了!
一直疼到再也站不起身来,忽然有一个男子蹲在她的面前,轻声道:“千裳,你为什么要这样勉强自己……”
诗云:
桃溪不作从容住,秋藉绝来无续处。
当时相候赤栏桥,今日独寻黄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