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县赶紧喊道:“喂,林贤弟,别急啊,没说此事不能通融啊。”
林寿停步,回头,望着他。
赵知县清了清喉咙,略微压低了嗓音,道:“其实,你若实在无人可用,我倒有个好主意,比如本县大牢中就关押着许多犯人,都是些偷鸡摸狗的狭小之辈……”
他还未说完,林寿就秒懂了。
“大老爷的意思……不会让我带着一群杀人放火的囚犯去上任吧?我说您是咋想的,搞不好我还没走到凤城县的地头,就得被自己人给宰喽。”
赵知县老脸一红,“哎呀呀,林大人可以只挑选一些听话好用的嘛,比如劫掠天使的那伙强盗,就很不错。”
“辛丑?和他的小伙伴?”
林寿眼前忽的一亮。
若非赵知县提及,他还差点把那个彪悍至极的家伙给忘记了。
前几日在山寨打斗时,辛丑那副裸着半片身子扛着一把大铡刀的形象,可是给林寿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印象。
“大渣好,我系渣渣辉……”
也罢。
虽说他们是强盗出身,但也总比无人可用要好,至少林寿去上任时也算多了几分安全保障。
“好,我就要他们吧!”
林寿点点头。
赵知县见林寿应了,顿时笑灼颜开,又赶忙差下人去取了五十两银子,赠给他算做开衙建府之用。
林寿也不跟他客气,全数收下了。
最后,赵知县愣是没敢再留林寿吃午饭,似乎生怕他再狮子大开口地索要东西,像赶瘟神似的送他出了县衙大门口。
临走时,林寿倒没忘了冲他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大老爷,若是我此行搞不定凤城县,还得回来找你帮忙呀!”
赵知县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
县衙大牢。
这两日,辛丑在这牢房中其实住得挺滋润的。
王典史曾特别叮嘱过狱卒,莫要怠慢了这伙孙公公收服的强盗们。
狱卒们不敢违令,不仅为他们特别准备了一间宽敞明亮的豪华牢房,而且一日三餐也伺候的极为周到。
这间牢房里,辛丑还见到了那五个一去未回山的山寨兄弟。
他劈头盖脸地问道:“你们五个不是拿着林秀才的银钱,半夜去百花楼里玩姑娘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那五个强盗一听,眼泪都快下来了,纷纷喊道:“玩个毛线姑娘啊,我们差点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兵丁们给玩喽。”
“大当家的,您是不知道啊,我们五个才刚进百花楼,交完了银钱还没摸上两把呢,就被巡检司给堵了!”
辛丑也懵逼了,“他们怎知道你们在百花楼里?”
几人又哭道:“卧槽,别提了,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的,那天杀的林秀才使诈,给我们的碎银子上都烙着县衙的印记呢。”
“而且县城里的青楼、饭店都提前得到了招呼,但凡看到有这种印记的银子,立刻报案。”
“这不,我们就全都捉来了了。”
辛丑一听,气得咬牙切齿,这林秀才,真……真……
他“真”了半天,又想到一家老小的性命现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只得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吐出了一句:“真是算无遗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