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对上她那嘲讽的眼神,有些不自然的说了句:“这几日你好好想想吧。”
秋月听见太子对着门口的人说了几句话,她不用去问也知道定然是嘱咐他们让自己不要出门的。
她心如刀绞一般,从她开始知道男女之情开始,她就恋慕着这个总是包下一整个池座的太子殿下。
纵然别人对那时的太子殿下如避蛇蝎,都说他荒淫无度,残忍暴虐,自己心中依然欢喜他。
可她的喜欢最后换来的不过是谷雨的死,和他的责怪。
她任性吗?他自己可能忘记了,十二岁那年她被人摔坏了头面不敢说话,偷偷躲到外面哭,那时他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
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只眼睛,一身黑色锦袍绣着火红火红的凤栾花,阳光从他的背后撒过来,他就这么侧着头眯着眼睛低声告诉自己。
“女孩子该肆意张扬一些才更讨人喜欢,若是她欺负你,尽管欺负回去,只会哭唧唧的小姑娘最惹人烦了。”
真是好笑,说喜欢的也是他,责怪任性的也是他,说到底还是不喜欢她罢了,她要知道他到底为何要把自己娶进来,就单单只是为了听戏?
秋月擦干了眼角的眼泪,对着外面唤了一声。
“来人!”
一个小太监推开门,站在门口并未进来,探着头问道:“美人,可是需要什么。”
“帮我去文萃院请景良娣!”
小太监关上了门,匆匆朝着文翠院过去。
秋月看着地上的月光,眼泪扑嗦扑嗦的落下来,手蜷缩成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哪里好像被石头堵住了,让她喘不过气。
景良娣进门便闻见一股淡淡的像是隔夜尿液的味道,掩着鼻子看向坐在地上仰头对着窗户上发呆的姑娘,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声音淡淡的问道:“你找我什么事情。”
黑暗中秋月看不清她的神情和模样,但是只听声音也听的出来是谁,在这东宫她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同她说话,只有景良娣不同,她总是安安静静的隐在众嫔妃中间。
“你以前说若是我又是什么困难,你可以帮我,是真是假!”
秋月抽噎着声音沙哑的问道,她之前觉得这个女人没安好心,从不愿意与她交谈,现在穷途末路了,倒是不管这些了。
“你知道谷雨怎么样了吗?”
“死了,尸体被勇武侯带走了。”
谷雨的死在她的意料之中,但真听到了又是另一番感觉,秋月恨不得以死谢罪,都怪她,都怪她。
“他带到哪里了!”秋月带着哭腔问道。
“猎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