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给我些时日,去联系卖家,你可不知道,粮食短缺,皇上一急,各个皇子都愁的焦头烂额了。”
薛韶锋这一次坑的可不只是建王而已,皇城多是些悠闲富人,是该他们出点血了,为了百姓。
容素素重重地点着头,兹事体大,她懂,没有了后顾之忧,手镯里的粮食变成了银子,她更喜欢。
不多日,皇城内出现了一个穿着破衣裳,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在城门口吵着要见收粮的大人,城门的守卫见状,只当他是个闹事的疯子,本想将其哄走,却被偶然路过的容小大人拦了下来。
“你是何人?见收粮的大人有何事?”
一大早,容晋庭不得不出城,再进城,忍着要打出来的哈欠,垂下眼帘,掩去满脸的困意。
中年汉子见容晋庭颇有官人之姿,率先跪下请安,随后挺直了腰杆,不卑不亢地解释道:“这位大人,小的家中有许多粮食,赶上大丰收,稻子,小麦都不错,下雪前,还收了不少的青菜,大白菜,胡萝卜,水萝卜,菠菜。我娘说了,不能就自己家吃饱了,这才赶着我来跟收粮的大人见一面。”
城门口,乃是人多的地方,不多会儿,皇城里人人皆知来了个有粮的,皇城内虽说有粮食,不至于饿死,可抵不过越来越多的难民赖在皇城不走,他们虽不能吃饱,但也不至于会被饿死。
如此一来,粮食变成最稀罕的东西了,乃至于一颗大白菜被卖出了五两银子的高价,朝廷的确有心罚,却架不住没有粮食的事实。
物以稀为贵,中年汉子报出自己的粮食种类,可把城门口那些人给馋哭了,自打瘟疫出现,多久没有畅快淋漓地吃上一顿饭菜了。
都是今日吃了,不知道明日如何,所以都省着点吃,可百姓就算是省吃减用,也只有这么点,如今,到了就是有钱也买不着粮食的境地了。
容晋庭双眼放光,看了眼周围人的表情,坐在高头大马上,故意大声道:“就你家种的这些,怕是不够一户百姓家吃的,你还是回去吧,留着自个儿家吃,这瘟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保命要紧,回吧。”
轻易地回绝,这对在场的人来说就是大灾难,容晋庭,中年汉子都被百姓团团围住,哪怕能分的一颗菜,对他们来说都是奢侈的,怎可把他给轻易放走?
一个身穿灰色衣裳,满脸褶皱的大娘,抱着个扎着双辫儿的小丫头,挤上前来,对着容晋庭不客气的喊起来。
“这大人怕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们府上能吃香的喝辣的,我们这些老百姓能吃什么呀?瘟疫发生到现在,我们家一直喝着稀粥活命,就连菜帮子都生啃着,生怕浪费了。”
“就是。”
“我家连酸菜汁都喝完了,就差吃土了。”
人群里,因为大娘的开言,东一句,西一句的开始起哄,十分热闹。
容晋庭坐在马上就这么瞧着,一眼看到大娘身后做乔装打扮的容素素,薛韶锋,真想冲上前去,好好责问薛韶锋,凭什么让他来参演?
今日一早,薛韶锋便拉着容素素来看戏,粮食能不能卖出高价,就看今日这出戏精不精彩了。
容晋庭是前一晚得到消息,需要他配合,卖粮食的汉子当然是薛家军的暗卫,至于人群中嘛,当然也有他们的人。
容素素拍了下身前的大娘,提醒她该继续计划中的一步。
只见,大娘举起懵懂的孩子,走了好几步,给所有人看,心疼道:“我家娃娃都好久没有吃到菜了,跟着我们整日喝着连老鼠瞧了都摇头的稀粥,看把我们给瘦的,大人不吃没事,可孩子不行啊。”
有了这活生生的例子被推到前面,一下子引起百姓的共鸣,哪家不是省吃省喝到现在,一下子从静静地围观,变成了民怨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