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韩景明淡淡地说，“梵城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强大，你早就造就了成千上万个普罗米修斯，整个世界都在你囊中了吧。”

安瑟斯没有说话。

“所以你帮助普罗米修斯唤醒异能的材料有限吧？我猜你用的东西可以唤醒任意普通人的异能，不过你为了保险起见才选择了有异能者血统的普罗米修斯。”韩景明声音平淡，“再做一个猜测，你大肆网络异能者，在世界各地安插暗桩都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一样制造一能治不可或缺的材料。”

另一边，安瑟斯沉默了许久，才感叹道：“King，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韩景明轻笑一声。

安瑟斯继续说：“你猜到了又怎么样呢？这是上帝给我的考验，通往未来的门已经出现了，打开那扇门的钥匙在我手上。”

“很遗憾，你的话打动不了我。”韩景明淡淡地说，“未来怎么样不是掌握在你手上的，安瑟斯，你话太多，你的目的，我都猜到了。”

“你！”

他果然知道！

安瑟斯心里暗暗想，很多事情在一瞬间理清楚头绪。

除了普罗米修斯之外他和韩景明没有调节不了的矛盾，但是韩景明对她有敌意，甚至摆明了要和梵城作对。他不是蠢货，知道和梵城的影响力。但是韩景明依然和他拉了一个对立面，只能说明他们本身就有利益冲突。

许久，他忽然笑了：“梵城早就在我的掌控之中。King，我很期待莉莉丝知道一切时的表情。她如果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居然是......”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韩景明淡淡地说，“比起我的身份，梵城的人应该更显知道你面具下的那张脸。”

“我等着看，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暂时不会告诉莉莉丝的。戏还没唱到精彩部分，我也不想发生什么变故。”安瑟斯温和地说，但是手心攥成了拳：“King，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韩景明挑眉：“你问。”

安瑟斯问：“你明明可以做得更隐蔽些，但是你现在让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不怕我会阻止你吗？”

“呵呵。”韩景明声音清润，像是不在意，“本来想过慢慢进行的，但是我的计划开始以后瞒不了你多久。还不如用来试探你的底牌，当然，我收获颇多。”

“......”安瑟斯，“我给你准备了一份订婚礼物，不要太惊喜。”

......

遥远的梵城，安瑟斯猛地一挥手把窗台上的花瓶打碎，花枝、水和碎玻璃撒了一地。

怪不得韩景明到现在都没对对梵城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打击，他还以为韩景明忌惮他在莉莉丝身上做得手脚，原来韩景明手里还有这么一层身份。

他瞒得好，计划准备了这么多年，安瑟斯从来也没有发现韩景明的影子，甚至一度想拉拢韩景明，只是东擎和夜社发展越来越壮大，韩景明本身也是个强大的异能者，担心控制不住韩景明才作罢。

现在想想，他的异能强大如斯，恐怕也和计划脱不了关系。

也是，这么重要而庞大的计划，怎么可能真的交个他一个人完成，又或者说怎么可能只选定他自己。这个世界，有生命的地方就有竞争，他早该想到的，他应该早有警觉！

韩景明想和他分庭抗礼，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主教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行动？”影子从墙上跳出来，他跟随主教大人多年，第一次见他这么愤怒。

安瑟斯平复了一下气息：“准备行动吧，要快。”

“您放心，加百列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影子说，“如果莉莉丝不能通过考验......”

“当场格杀。”安瑟斯声音温柔，仿佛情人之间的爱语。在不知道韩景明的身份之前，他还想着无论如何都要留着莉莉丝的名，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如果莉莉丝让他失望了，那就没有存在而必要了。

“是。”影子穿过门，离开了房间。

安瑟斯闭上眼，那日的预言在脑海里浮现。

改变世界的大门即将开启；

开启大门的钥匙掌握在你的手中；

美好的未来；

永恒的国度；

永远属于我们。

安瑟斯睁开眼，忽然笑了一声，声音极轻极轻，很快连同他的愤怒一起在空气中消散。

本来以为是他一个人的游戏，现在发现多了一个韩景明。也好，这样才有挑战，这样才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