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声音，杜孟柏快走几步，先将我扶起来，靠坐在床头，然后细心的热水对冷水，试过温度不烫口之后才递给我。

“刚刚去哪里了？”

缓解了喉咙不适，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

“姚余又找来了，我刚刚把他打发走。”

“下次就放他进来吧，我不想下次见面是在我的追悼会上。”

这一次，杜孟柏没有反驳我，看来他勾染已经知道了。

“我有点饿了，张叔有准备吃的给我吗？”

我捂着肚子说，高冷的气质在虚弱的语气下显得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心事重重的杜孟柏没有这么多联想，他点点头，将还热着的鸡丝粥端了出来。

当然，除了鸡丝粥，还有一些精心准备的菜肴。

哎，这是生怕我不知道这是最后一餐吗？

不过，吃了这么多天的流食，好不容易有了好吃的，我自然不会放过。

破天荒地吃了很多，杜孟柏一直都看着我，不发一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嘴角微微勾起弧度，我张开双臂，对杜孟柏说：“抱一下吧，记住我的温度。”

杜孟柏抿唇，眼神狠狠一窒，身体前倾，紧紧地抱住了已经瘦到一碰就碎的少年。

“对不起……”

杜孟柏的声音在颤抖，哽咽着。

“嗯……”

“对不起……”

“嗯……”

“对不起……”

“……”

杜孟柏一直重复着那三个字，直至怀中的人没了呼吸，他也没有停止。

该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