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却又想起。接起来,是楚南。结婚这么久,他极少主动联系她,跟别提打电话了,约莫不会超过十个。看来是个极要紧的的事情。
“你在哪?”没有任何寒暄,披头就是这么一句。
易水不悦,不愿意跟这个登徒子多说,只答:“有事吗?”
楚南被她如此一问,竟是不知道如何作答。是啊,我找她有事情吗?好像也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需要找她。他就是想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但这又是他断断不会承认的。
只得闷闷地说:“没事。就是确定下你是不是平安到家,看是不是被哪个没长眼的又给拦截了去,丢尽我的脸面。”
易水早就习惯他说话不拐弯抹角,直接冷嘲热讽的风格,她要么完全不接招,要么就立马强力反击。她今天心情大起大落有些纠结和苦痛,算他撞在枪口上:“哈?我以为我应该是给你长脸了。你们那个圈子里竟然那么多不认识我的,还都把我当个宝贝似的要带我回家,我也是没办法,总不能来一个就自我介绍说,你别打歪主意,我可是南天集团楚南的老婆吗?我可不是楼嘉妙,做个梦都非要把南天集团的标志恨不得挂在自己胸前招摇过市。不过我以为你应该高兴自己娶得老婆竟然是那么多男人争着要的,总比所有人都嘲笑你娶了个恐龙要好很多吧?”
楚南人在办公室,叫了几个秘书整理资料。刚在刘宣铭的订婚宴上遇到几个北方城市教育界的老总,约好了宴会结束后再共用晚餐。他草草将楼嘉妙打发走,继续让罗文送她回家。忙得马不停蹄的,心底却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唤着易水的名字。庆幸的是,那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打电话给她。
电话接通的瞬间,听筒里传出他熟悉的她的声音,内心竟是雀跃。他觉得自己真是有些入魔了,好像就这样一个订婚宴上看到她穿了件礼服而已,就忽然迷上了。那之前那些抗拒和伤害都算什么?他也已经有些迷乱,搞不太清楚了。或者两个人在夫妻名分下被压得太久,都开始沉迷于角色了。最后的最后,他归因于最近实在是太累了,才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幻觉。但与易水通话的喜悦却是那样真真实实的。
“别动不动提到嘉妙。你俩完全就不一样。”
果然,她一提到楼嘉妙,他就会炸毛,仿佛就是一条定律。她生气的时候总是靠这个来让他一起愤怒,屡试不爽。
哼,刚才还在宴会上假装一往情深的夫妻俩,转个身就是最可怕的陌生人。
“行,行,行。我懂。她是天鹅,我是丑小鸭,真的丑小鸭。那请问你找丑小鸭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话,我要去哀伤了。毕竟,今天是我前男友的订婚宴,我得抱着被子痛哭一阵啊,这不正是你最乐意看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