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好像是这样。楼嘉妙安慰自己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克制自己,慢慢利用楚南对自己的这份感情获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直到参加那个该死的刘宣铭的订婚宴前一段时间,她跟楚南的关系还是好好的,一切照常。可是她敏锐的用她女性的第六感官感觉到有些事情在慢慢发生变化。
今天的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楼嘉妙很明白。若非一时得意忘形,不小心将自己过去跟金主住过很多酒店的事情脱口而出,也不会惹至楚南忽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不是不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不可能真的对自己女朋友之前有过这种经历完全不在乎,楚南已经算是做的很好了。时间久了,被捧在掌心里的习惯带来的愉悦感持续太久,人就容易迷失自我,恃宠而骄。自己早该有危机感的。楼嘉妙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想了想,还是让它们流了下来,哽咽着说:“楚南……对不起……”
这种时刻还能怎么样呢?楚南不是罗文,她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本在他面前强词夺理,强势地要求他赔礼道歉。唯有低头摆出自己的低姿态,才是唯一的出路。
她能拥有目前手中的一切,都是拜楚南所赐。如果失却了他的那颗心,那她立马就会变得一无是处,一无所有。
楚南皱着眉头。自己这是怎么了,真是犯浑,心情不好,怎么就把这种坏情绪怪罪到楼嘉妙身上呢?毕竟她也不是有心故意说出这种话的。她事先不打一声招呼就直接跑来济州岛找自己,也是因为爱自己,想时刻跟自己在一起,想给自己一个惊喜而已。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先是混蛋地让易水就这样立马收拾行李走人,又把对易水的愧疚转嫁到楼嘉妙身上,就像一直以来把因为娶了易水而背弃跟楼嘉妙在一起的诺言带来的沉重的愧疚感转嫁到易水身上一样。
这算什么男人。
楚南深深叹了一口气。一扬脖子,将杯中酒一口气都吞进肚子里,透心凉,又因为酒精的灼烧带点滚烫的感觉。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坐到楼嘉妙身边,搂过她,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将自己的头轻轻靠着她的头,轻轻地说:“对不起,嘉妙。是我不好,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乱说话。”
楼嘉妙光抽泣着,不说话,静静地流泪。这是她一贯的作风。她深谙男人的心里,遇到这种没法解释的时刻,不解释不辩解也不否认。男人们不是那些喜欢自欺欺人的女人。他们并不会抱有那种让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强行抹去的可笑想法。他们要的就是女人的一个态度,要她们表示此时此刻她只爱自己一个人,她的世界里只有眼前的男人一个人。
果然,楚南温柔地扳过她的脸,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楼嘉妙微微闭上眼睛,通常这种时刻,下一步就是楚南会过来吻自己,她等着。
可是等了好一会都不见动静。她不得不重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