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体内有两股息在交汇,其中一股诡异的很呀。”想他堂堂七青蜀府的法将,自诩见多识广,可此时却有点糊涂了。
“哪里诡异?”夏玖川追问。
“两股息应是修两种职业,但其中一股似息又非息,我竟瞧不出你除武者外又修的是什么。”荆凤阳面上的困惑不似作假。
想到自己脑中那片天地,夏玖川未和他坦白,“估计是医师吧。”
“医师?”荆凤阳拧眉猜测,“难道是因有缺陷才因而生异?”
不想在两股息上多说,夏玖川问他,“我的身体可有问题?”
“我查不出来。”荆凤阳回的直白,“但我猜和你的两股息有关,若其中一股真有缺陷,两者不相融只怕必有一伤。”
荆凤阳虽只是猜测,但的确是自他修两种力量后身体才有了不适,夏玖川拧着眉半响不言,“可有解决的办法?”
“弃了其中一种。”荆凤阳说的肯定,“医师的息既有缺陷,那就别再上面纠结了,弃了它独修武者吧。”
夏玖川闻言不语,倒非是他不舍,而是他至今都未瞧出那股息是什么,脑中的天地和手中的烙印,当中又有何联系?
“有舍才有得,莫强求。”荆凤阳见他不吭声以为他是不舍。
“我心里都明白。”夏玖川敛下心思抬头回答。
见他眉眼中清明,荆凤阳放松后又乐了,“玖玖最明事理,而且啊我就是医师嘛,你有了伤病尽可找我,我给你打兄弟折扣哟。”
帅不过一分钟,一棒子打回原形,夏玖川翻了个白眼,“回去睡吧,明天一早又要赶路。”
“过河拆桥,你个没良心的。”荆凤阳用鼻音哼唧着。
原路返回时夏玖川背对荆凤阳,面上凝重深沉,若两股息无法相融必有一伤,那他得把那股息的来处先查出来。
神庙一角处,杜琼晟站于围墙下,伸手放出一只传信的器蝶,盯着器蝶飞入黑夜中,他的双眼幽暗神情深沉。
抖落袖上的残雪,他正想回去时后路却已让人堵住,一棵枯死的老树下,樱濯抱臂而战,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杜琼晟。
杜琼晟一怔,继而回神上前,“樱濯兄,不休息怎的起来了?”
“刚刚你是向何人传信?”樱濯的声音比四周的冰雪都冷。
“临近皇都,我向家中报个平安。”杜琼晟挠头回答。
“唰!”樱濯的手中剑出鞘指向他的咽喉,“一路你都很古怪,御景楼和八凤阁岂是普通人可进出的,你说的倒是随意。”
“借祖上的荣光,今我族中在皇都尚有些地位。”杜琼晟解释。
“我可从未听闻紫崇城中有杜姓一族。”樱濯可不信他的话。
“樱濯兄不信我?”杜琼晟一脸无辜,“我可救过你的,我若真包藏祸心,早叫你们在十条街自生自灭了。”
樱濯眼带凶光,“玖川单纯,他信你的装疯卖傻,我可不信。”
两人正僵持着,路过的夏玖川瞟见两人,开口喊了一句,“樱濯?”
听见喊声,樱濯收回剑冷声威胁,“无论你的计划是什么,你若敢伤玖川一分,我定将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樱濯回去时路过夏玖川,“迟早得因自己的天真吃下苦头。”
“……”夏玖川懵圈脸,这只小藏獒肿么了?青春期?“你们俩打架了?”见杜琼晟走来,他又回头问了他一句。
“没有。”杜琼晟乐呵呵道,“我起夜,他把我当贼了。”
“樱濯心重,但人不坏,你别和他计较。”夏玖川说道。
“嗯,我心大。”杜琼晟仍笑的像朵花一样。
和夏玖川聊完正想回去睡的荆凤阳,未进庙门一只手从后猛地把他拉走,一路带进一个侧屋中,跟着把他推开狠撞到门上。
“嘶,痛!”荆凤阳捂着肩直咧嘴,“樱濯,你干什么?”
“砰!”剑鞘砸到他脸边的墙上,樱濯冷声问他,“刚刚你和玖川偷偷出去都说了什么?”
荆凤阳崩住身体,“……”如果和他打起来,胜的几率有多大?
“说!”樱濯把剑鞘都钉进了墙中,石屑‘簌簌’的向下掉。
“他有病。”想想自己被虐的可能性更大些,荆凤阳全都招了,一五一十的把假山上两人的谈话全都说给了他听。
樱濯听的脸色阴沉,“两种息。”
“他和你不同,他有一种息古怪的很,似息又非息我也无法确定,所以只有让他弃了它。”荆凤阳道。
“可否根治他身体内的隐患?”樱濯问他。
“无法保证。”荆凤阳实话实说,“或许可以找个比我阶级更高的医师帮他再查看一下。”
记下了他的话,樱濯抬手把剑抽走,“此事不可和玖川说。”
见他走的潇洒,荆凤阳黑线,“一个两个都没良心,过河拆桥用完就扔!哥也是有脾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