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去了。”
“啊?这就回去了?”张侍郎迷迷瞪瞪的看着苏殷。
苏殷怜悯的拍了拍张侍郎的肩膀,叹息道:“就你这几年都没有长进的酒量,我怕你再待下去清白就没了。”
虽然张侍郎情商比较低,但是他长得还是很好看的,非常符合现在对美男子的标准。
如今的女子颜值控可不少,若是放任他在这儿喝醉,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别人来这地方可不是单纯为了喝酒。
“啊?什么清白?”张侍郎虽然没听明白,但是还是跟在苏殷后面踉踉跄跄的回了府里。
刚刚从皇宫出来的宣仪伯不过片刻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听说女儿强抢民男?
做的是不对,不过还挺有老子当年的风范的。
不对,跑偏了,他女儿怎么突然强抢民男了?
抢的还是最近声名大噪的名士祁砚?
宣仪伯惊呆了,他望着手里还热乎的圣旨不知道还该说什么。
他知道一家闺女一时之间嫁不出去,怕自己百年之后闺女受人欺负,所以特意去陛下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了这道圣旨。
谁知道转眼闺女就当街强抢民男了。
然后他又听说,他闺女让人明天去提亲,然后就走了,走了!
宣仪伯捂着小心脏,我的乖女儿哎,你咋能把人放走呢?
这时候就应该把人掳回府里关起来呀,叫人跑了可怎么办?
宣仪伯痛心疾首,他的随从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的侯爷哎,您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太一样?
宣仪伯把封闺女为县君的圣旨拿着就回家了,到了府里第一时间跑去见闺女。
“你咋能让人走了呢?他说会来提亲就一定会来啊,万一人跑了怎么办?”
修罗咽下嘴里的葡萄,含糊道:“他不会的,他都答应我了。”
“读书人的话哪能信?”宣仪伯义正言辞道:“万一他就是哄哄你,连夜出城可如何是好?”
修罗段言一头黑线,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为什么这个父亲是这样的?
听说女儿要被人提亲了,不是应该女儿遇人不淑吗?
为什么担心那人跑了?
他女儿的名声是有多差?
“不能吧?他可是名士。”
“名士怎么了?名士就不会出尔反尔啊,闺女啊,你可长点儿心吧!”
宣仪伯长吁短叹,仿佛已经看见了他女儿被人出尔反尔抛弃的画面。
修罗段言不想跟他说话了,起身就把人往外赶。
“出去出去,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的?”
宣仪伯一路被推出门,然后大门就在他眼前毫不犹豫的关上了。
“我还不是为你好!”宣仪伯朝门里大喊,然后气呼呼的去了书房。
想了想,他还是暗戳戳的派人去打听这位名士的事儿。
听到的消息让他绝望。
人家不说别的,已经被称为名士了,同颇得圣宠的张侍郎相交,以后的前途也少不了,怎么会看上他女儿。
再说,他虽然来国都的时间不长,但是人家已经闯下了不小的名声,与张侍郎的相识更是传奇,同时先后驳倒了数位大儒,口才可见一斑。
另外,据说长相也颇为出众,看上他的权贵之女不在少数。
这么一想,他闺女就更没戏了。
宣仪伯在书房陷入绝望,修罗段言却还拿起了之前宣仪伯放在桌上的圣旨。
是册封县君的。
修罗段言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
都说封妻荫子,但是在古代,还有妻子地位高得以夫君获利的。
特别是有册封的权贵女子,夫君哪怕是个没有功名的平民,也会因为妻子的诰命得到封赏。
所以这次,阿殷是要吃软饭了?
得到消息的国都女子们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她们为了让祁先生多看一眼,不是努力读书就是布施以得好名声,据说祁先生喜欢善良温柔贤惠的女孩子。
谁知道不过半天的功夫,就听说祁先生要跟宣仪伯的女儿提亲?
真真是,气死个人了!
那个边疆来的野蛮人,跟善良温柔贤惠有半毛钱的关系?
她根本一个字都挨不上边儿!
若不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实了心机手段,祁先生怎么会看上这个女人。
国都的女子们很生气,读书人也不怎么高兴。
当然了,他们不是因为宣仪伯的女儿,而是因为祁先生竟然要娶宣仪伯的女儿。
祁先生这样的大才,宣仪伯的女儿不过是个粗莽之人,如何配得上?
祁先生来京城后常常讲学,他们听了不少课,已经对祁先生佩服的五体投地,自然见不得祁先生受委屈。
祁先生娶宣仪伯的女儿对他们来说,就是受了委屈。
书生们大多为祁先生鸣不平,可是祁先生没有说什么,他们也只能把话憋在心里。
下午接近晚膳的时候,张侍郎醒了。
虽然他当时在场,但是那时候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自然也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
酒醒了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不知道改了多少遍的消息时,他惊呆了。
“你明日真的要去提亲?”
他纠结的看着苏殷,哪怕桌上摆着山珍海味他都没胃口,更别说他才酒醒。
“自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能反悔不成?”
苏殷淡定的夹了一筷子菜。
张侍郎瞥了饭菜一眼,凑近苏殷悄咪咪的说:“我听说宣仪伯的女儿……名声不好。”
“你从哪儿听说的?”
“满大街的人都这么说。”
“怎么个名声不好法?说来听听。”
“……”张侍郎说不出话了,他也只是听别人这么一说,具体的他还真不知道。
“嗤!”苏殷嗤笑:“人云亦云。”
张侍郎低头不敢说话了,他确实没见过真正的宣仪伯女儿,这么说人家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