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秦铮轻声说，声音却冷到骨子里。

他薄唇闭合之间，袁轻言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如坠冰窖，冷到麻木。

她听到他说：“怎么死的不是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铮没有用任何力道，袁轻言却感觉这句话有摧枯拉朽的气势，一下子将她的心冻结击碎。

“对不起。”袁轻言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力气说出这句话。

可是秦铮再也没有理她。

疾病防治中心根据基因序列制出了解药，爷爷被从鬼门关里拉拉回来，但还是处在昏迷中，需要静养。

“你觉得我在乎被捕，在乎就这样死在监狱里吗？”

听到秦铮的叙述，张乾的声音很平静。

“我父亲死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我只是觉得，不能只让我的父亲感受这种痛苦——”

秦铮少见地打断别人的话：“我知道你的感受，我知道亲人死在自己怀里的感受，死死的睁大眼睛，希望这一切只是梦，可是不管你再努力，他还是会离去……世上有些问题是你无法解决的，只能背负着前行，滥杀无辜解决不了问题……”

这一切都被外面的袁轻言听到。

是啊，有些事情是你无法解决的，正如他和她。

两个人的关系又回到了一起的样子，甚至更加恶劣。

没有了爷爷的庇护，袁轻言在公司的工作更加难做，她只是次席秘书，所以上面有什么琐碎的事情都可以丢给她做。

这次，袁轻言缄口不言，默默地做完这些事。

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她就不会糊思乱想。

“这么简单的文件都可以做成这个样子，你真的认真向爷爷学习了吗？”

秦铮把文件丢在她的办公桌上，当着顶楼所有职员的面批评她。

大家都幸灾乐祸地窃窃私语。

袁轻言早就见怪不怪，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