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有空让蓝皎去请纪斯简过来,他……也应该拜一拜。”
红樱点头:“好。”
安置好了高去闲后,修宁一瘸一拐的回房换了身纯白的衣裳,墨发白衣,明明是守孝,却别有一番俊俏。
可不待修宁从沉重的悲伤氛围中缓和半分,刑部尚书柳溶溶来了。
“殿下果真已经回京。”柳溶溶在处决高去闲的那一日就看到了修宁藏在人群中。
“尚书大人有何指教。”修宁就坦荡荡的穿着一身白,出现在柳溶溶眼前。
柳溶溶被那纯白色刺激的头皮发麻,道:“殿下不会就准备穿这一身随我进宫吧?这样可是大不敬。”
修宁唇边扯出一丝笑:“原来是带我进宫的。没关系,我穿什么,会有什么后果,都与你无干。”
柳溶溶端和一笑:“多谢殿下体恤。”
修宁仍旧一瘸一拐的跟着柳溶溶出了门。
进宫的时候从玄武门到城楼到太极殿,最后进长生殿,修宁就是一身白衣,大摇大摆的晃过去。
无数的宫人以为修宁疯了,皆惊恐的看向她。
九殿下大概真是想谋反吗,敢穿成这样到陛下面前,不是找死就是找抽。
修宁就那样进了长生殿,来到女帝面前。
殿里除了女帝外,毫无意外的还有另外两个人,钟离意晚和何无严。
修宁嘲讽冷笑,一家人摆好了套子让她钻,拐着弯的设局,还真是看得起她。
女帝抬头看修宁穿那身白的瘆人的衣裳时,眼皮狠狠一跳。
“大胆,青天白日的,朕还没死呢,你穿的是什么?”
意晚轻咳了一声,细眉蹙起:“九妹妹,你这衣裳穿的实在不合适,要不还是换了吧。”
修宁不偏不倚的直视女帝。道:“儿臣从江州归来,五千将士亡魂热血犹在,儿臣为他们穿孝,也不为过。”
女帝听了这话,突然猛一拍青玉案,怒道:“你还有脸提!江州失守,你怎么还敢活着回来?”
修宁依旧紧紧盯着女帝,道:“儿臣也想问问陛下,若您不想让我领兵亦可,修宁不会说半个不字,可您既然愿意将兵符交给我,又为何给我假的?以至于儿臣调不动任何军队,兵临城下之时只能以血肉堆起城门保护百姓!”
女帝犹向听到笑话一般,“你在说些什么?还真以为自己是不败战神吗?败就是败,找什么理由和借口!兵符是假的?亏你编的出来!”
修宁声音也拔高了:“可它就是假的!”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自然也什么都不怕。
高去闲的死让她彻头彻尾的看清女帝。
她不值得,真的不值得自己孝敬。
母亲杀了父亲,她这是什么命,要摊上这样的事情。
“一派胡言!”女帝自然也不信:“朕乃一国之君,给你就是给你,不给就是不给,既然给了又怎是假的?再说兵符在军机阁中,谁敢去换?!”
修宁冷冷瞟了一圈室内的人:“说不定就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呢。”
何无严和意晚同时抬头,两双眼睛非常默契的同时看向修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