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觉得你就是她的宝贝啊，他觉得自己有了那么大的一个宝贝，比别人更痛苦也是应该的，你都不知道，我觉得你妈妈有点蠢，她做什么其实都不太喜欢说，你小姨不是被卖出去了吗，你妈妈背着我们全家人，每天跑到你小姨那个家里，天天帮人家干活，两个小时，就是希望你小姨不干活，蠢的要命。”

梁母说着，语气有点哽咽，有点心疼。

陈暖暖嘴唇微张。

“妈妈，以前这样啊？”

“对啊，幸亏你妈妈找了个男人，不喜欢跟他玩心眼子，不然你妈妈的性格早就被别人欺负死了，之前为了家里累死累活的，每天勤快的跟什么一样，不过我记得有一次你妈妈跟你奶奶闹矛盾了，你奶奶觉得要多生一个孩子你奶奶倒不是说不在乎你啊，说实话我都没有见过附近的奶奶，有谁那么疼孙女的，你奶奶是真的疼你，我也没有挑拨离间，只不过当初呢，你奶奶看不惯你妈妈，你妈妈也不适应那边的人。

就想要回家。

我把她打回去了。”

“为什么，你不应该支持我妈妈吗？”陈暖暖震惊。

“那时候听你妈妈说要离婚，我都要吓死了，谁家好闺女要离婚啊，而且你爸爸又没犯什么错，你妈妈只是和你奶奶闹矛盾而已。”

梁母一副过来人姿态：“很多小媳妇都要经历这些事情的，你妈妈过了这关就好了，你看这不就是熬出来了吗。”

陈暖暖有点陌生的看着外婆。

她觉得。

当初的妈妈很惶恐无助吧。

去到一个新的家庭，然后不被自己原来的父母所接纳，还要被赶出家门。

“外婆，我妈妈年轻的时候喜欢什么？”

“人喜欢什么就喜欢买点头绳啊，新衣服喜欢打扮打扮，不过你妈妈这个人省的要死，那时候还是你爸爸拿着自己的私房钱给你妈妈买的衣服，你妈妈也一直捡别人的衣服穿，是捡你那个小姨的衣服，你小姨现在出国了，你都不认识吧，你小姨是你妈妈供出来的，她是个白眼狼，在你妈妈最穷的时候，他能够去一个国内的好大学读研究生，有一笔奖金他偏偏不乐意跑到国外去了，我就说你妈妈蠢，为别人付出那么多，结果自己什么都不是！”

“小姨，她是这样的吗？”陈暖暖知道自己有一个抱出去的小姨，但是妈妈一直都没有提过。

“对啊，是个没良心的东西，但你妈都不愿意说她坏话呢。”梁母翻了个白眼。

陈暖暖沉默。

或许当时的妈妈觉得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好妹妹吧。

妈妈责任心重。

又心思细腻。

很多时候都想着为别人考虑多一点，宁可自己多受点委屈，哪怕最近妈妈改善了一点，但也是为自己一直在付出。

而妈妈迄今为止，也就是当时自己给她添置的几件衣服。

自己好像一直都在索取，像个吸血鬼一样，就从来没有关心过妈妈，妈妈也曾经是少女，喜欢打扮，喜欢新衣服，和自己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曾经也茫然，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作为外来者，融入新新家庭，不知如何是好，回到自己家里，那就是被泼出去的水，没有办法再收回。

更何况，当时爸爸家穷困潦倒，负债累累，她必须跟随着丈夫出去努力拼搏，生活巨变让她在最该盛放美好花朵的年纪，迅速凋零下来回归土壤。

然后，开始扎根。

或许，在妈妈和外婆的眼里，那些都是往事云烟，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听到外婆说请妈妈的过往，陈暖暖等到深夜都久久难以平复内心的心情。

自己从未给爸妈做过什么，之前自己到城里阵线是觉得妈妈不喜欢自己，只想要一个弟弟，但爸爸妈妈就是解释过了，那根本不是他们心中所想，而且妈妈也因为意外怀孕，没有好好照顾身体，导致以后都不可能受孕。

可就因为自己的猜忌。

任性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