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身姿窈窕的秘书推开那扇枣红色的门，就能看见正对着门的桌子后坐着的那个时易认识了近二十年的人。

“何总，时总来了。”

“时易，我这算是恭候多时了，拿两杯咖啡进来，时易你过来坐。”

秘书出去准备咖啡，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找我什么是事？你亲自来公司找我实在罕见。”

时易够了过嘴角，没有笑容，倒是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何海知道自己肯定是看错了，时易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表情。

“结婚第二天就工作，不度蜜月?不给自己放几天婚假？”

明明时易说的这些都是有必要的流程，何海听了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度蜜月？婚假？我要是没错婚姻都这么弄，我家这公司该破产了，兄弟，我已经四婚了。”

三年四婚，时易的周围也就何海这么有一个人，就算是外界也很少听说。

“就没想过好好对你的老婆？你说你不爱她们，为什么要结婚？”

何海往后一躺，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我说时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跟一姑娘一纠缠就是十几年，从未成年到现在三十多岁，很多人玩不起，我就玩不起。”

“你现在难道不是在玩吗？”

数秒的对视，之后，何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若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额，而时易依然是进来时的模样，没有笑容，甚至是没有表情。

“对，我现在是在玩，没错，不过，我说时易你今天过来是干嘛呢？难不成你老婆让你来劝我对我老婆好一些？不过据我所知，黎慕然和我老婆的关系并不好。”

“你知道还挺多。”

“……”何海也不是傻子，从时易一只脚迈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今天的时易与往日的大不相同。

尤其是经历了这些对话之后，何海心里多多少少有底了。

今天，来者不善。

“怎么不说话？”

何海从沙发上站起来，绕着沙发绕到了时易的身后：“说什么？你今天特别奇怪，时易，你怎么了这是？一反常态啊，还说说你跟我老婆认识？想让我对我老婆好点？”

不过片刻的功夫，时易已经站到了何海的对面，相对而来，沉默的两人间不由而然的制造出一种紧张的气愤。

“时易你……”

敲门声响起，秘书推门而进。

“何总，时总，你们的咖啡。”

时易没去接，过了半天，何海才打发着秘书将咖啡放下。

当办公室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沉默已久的时易终于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他认识何海二十年，自认为对何海还是挺了解的，何海越是吊儿郎当的时候，他思考事情就是越认真。

就比如现在。

“何海，我们认识快二十年了吧？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是个很照顾我的哥哥。”

所有的不羁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他平日的正经，雷厉风行，乃至阴鹜。

“时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你现在让我叫你一声哥，我能叫，但是这是最后一次。”

何海抚了抚头发，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黑发中，三千烦恼丝。

前一刻阴冷的人这一刻突然消除了声音，不是开心，不是缓解，而是更加的阴冷，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