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紫鸢起初还出于客气的简单的应和两声，可凌一宁也不知道打开了哪个奇妙的开关，越看越专注，每每看到险处还紧张的挥着手，大呼小叫的跟着喊：“哎哎，快！快躲……呼！还好还好……哎哎！右边！注意右边！”

紫鸢被她烦得不行，心说你跟自己着什么急呀！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余茱萸出场，凌一宁总算安静下来，紫鸢甚至生出了几分谢天谢地的感觉。

此时从另一个视角观看，只见余茱萸一步一步走向众人，突然他身影一闪，数十道分身同时出现在了每一个人的身后，手中短剑毫不犹豫的刺下，画面中霎时间爆散出团团血雾。

紫鸢下意识的咽着口水，这画面她已看过数次，但每一次都令她紧张不已，画面中的每一具尸体，都是她识得的人，就在不久前，大家还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可就在这一瞬间后所有人都变成了尸体。

紫鸢虽早已决意退出，可见此仍是难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她不安的扭了扭身子，转头看了看凌一宁，却发现她的神色平静如常。

紫鸢莫名的觉得心头烦躁，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又或期待着什么，但凌一宁如此平静的反应，绝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能把刚才那段让我再看一遍么？”恰好此时凌一宁开口了。

紫鸢点点头，默默将画面调了回去，这才知道她并非毫无反应，想必是同自己初时一样，只是太过于震惊这个画面了吧。

陪着凌一宁再看了一遍，紫鸢仍觉心里揪得难受，她再次看向了凌一宁，这一次她总该有些反应了吧？

似乎是回应紫鸢的想法，这次看过之后，凌一宁突然扯着紫鸢有些激动的嚷嚷，“哎，看到他那些分身了吗？你是不知道这招学起来有多难！明明难学的要命，还凶得要死！每次看到他使这招我就来气！”

紫鸢陡然愣住了，原来这人从头至尾都没关注过那些倒地的尸体，不禁心头火起，“你看了两遍只是在关注他的招式？你难到就没看到在那一个瞬间死了多少人吗？”

“看到了啊。”凌一宁奇怪的看了看显得有些激动的紫鸢。

“看到了你为什么毫无反应？反而只关注那招难不难学！你就不觉得他好无情，好残忍么？”

“呃……”凌一宁不明所以的挠挠头，“嗯……出手是有些不留余地。”

“不留余地？”紫鸢板着脸，指着画面中的尸体，“他叫王沐风，刚刚接过帮主之位，雄心壮志，一心想要重振风鸣帮的声威。青老丈，家中一个痴傻的孙儿，全靠他一人拉扯……还有这位……”

紫鸢将几个领头的人物挨个介绍一遍，怒视着凌一宁道：“所有这些人，每个人都肩负着一个门派又或一个家庭，可现在他们都死了！你的心里就完全无动于衷么？难到这还不够残忍，不够无情么？”

凌一宁听到这里总算明白紫鸢为何表现得这么激动，她盯着紫鸢看了一会，直把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才淡淡道：“你是不是对残忍和无情有什么误会？他们明明死的毫无痛苦，哪里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