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静静地转着手中的笔，表情淡定。

就连化妆师这个时候也猜不出来，安馨到底心里面是想着什么的。

他很少见到安馨惊慌失措的样子，更加非常少的见到过，安馨除了微笑和如此淡定的表情之外的表情。

平常的时候他都能够猜到安馨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而这个时候他竟然什么也猜不到。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敢猜。

“你觉得陈云波的拍摄技术怎么样？”

安馨想了很久突然没头没脑地说出了这句话。

化妆师听见这句话一愣，接着便陷入了沉思。

“我觉得陈云波的技术其实算不上差，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好。”

化妆师回想着最近他们杂志社上面的照片，虽然这些照片可以糊弄外行人，但是对于他这种兼顾了各种各样的照片，见过了各种各样的模特拍摄的人来说，这个照片其实他是可以分辨出来劣质还是优秀的。

陈云波的技术真的算不上好，但是也算不上差，最起码糊弄外行人士完全够格的。

“你也这么觉得。”

安馨淡淡地说着，并没有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说自己对于这个观点的态度，但是却直直白白的说了出来。

他刚刚就是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们杂志社只是一直在想找不到更好的摄影师了，所以不断妥协。

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主动的去尝试着再一次去联系那一些顶级的摄影师。

这是他们作为一个不断的进步的杂志社不该存在的问题。

“既然他的技术根本达不到我们的要求，我们又为什么一再的妥协，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我们又为什么非要吊死在他这个歪脖子树上？”

现在陈云波不在场，安馨说话根本就不顾情面，什么话也敢往外说。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脾气，要不是因为来开了这个杂志社，按照他的性格，早就毫无忌惮的骂了回去。

毕竟这么多年了，在开这个杂志社之前，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顾忌，做什么事情哪里用看别人的眼色？

只是这个杂志是毕竟养活了那么多人，是他花了这么多年的心血，他不想自己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得罪了别人，也得罪了自己最后的退路。

毕竟有一句话叫做做事留一线。

但是人前她愿意收敛自己的脾气，愿意给陈云波那么一分薄面，不代表他人后也会这样。

陈云波那样的性格她见过很多了，陈云波要是刚刚把自己内心的话说出来，那么他敢保证自己现在肯定就会和陈云波好好的骂上一阵子。

毕竟他安馨可从来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化妆师是外国人，一时间也没有理解清楚歪脖子树到底什么意思，但是大概也是知道的，不是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