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公元前301年死的,但是到了公元前296才埋的。
赵章始终认为,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公元前301年宠爱不再,弟弟不知不觉地将原本属于自己的太子之位拿了去,而且更加可怖的是两年后这个太子没有经过多少破折便直接登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宝座,随后每日背后如坐针毡的感受让人着实不好受。
虽然不是身受,但是感觉是相通的。
自从他醒过来,灵魂仿佛是从赵章出生,一直到赵章从赶下太子之位,吴娃嘲讽的笑容,赵何不似少年儿的笑容……再到田不礼和自己谋逆,再到谋逆失败,自己躲在父王行宫内的害怕……
当被拉到门外砍下头颅的那一刻,还不算完,一个个精彩的画面继续在自己的脑海游荡,直到那个男人站在了高阶上,头戴重冕,流苏配合着珍珠隔绝了低下臣子想要向里看的欲望。
王冕之下,是那个叫秦始皇的男人。
而六国的铁骑,不,只有赵国的铁骑被秦国屠戮一空。
赵章讨厌这一切的一切发生,而且秦国军功制度衍生出来的嗜杀他很不喜欢。
军功是军人最重要的东西,但是加入你的对头比你升得快,你要干嘛?屠村,以村民的人头充当士兵的人头,而且更残酷的是,三个村民才能充当一个士兵,因为这个士兵的兵甲不在了,保存不力的后果便是一个没有头盔的士兵只能抵得上三分之一个士兵的人头。
固然有正义的士兵,不喜欢弑杀手无寸铁的百姓,但是更多的人对于那些经过了自己战区的普通百姓,为了不透露消息,屠戮以待。
军人的天职便是服从命令,尤其是以执行力为第一的秦国,怎么可能放着一村子的人让他们去传递消息?
变数,是不允许存在的。
赵章回过神来,看着头顶的烈阳,没有提出进入工匠们开凿的矿洞中一探究竟的想法,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赵章自然也不愿意。
至于如今三样东西都没有一点消息,赵章显然是有些着急了。
“黏土!”赵章对着阮籍说道:“那红砖似乎是用黏土烧制的,你们找一找那种红色的土壤。”
“红色的土壤?”
“对,里边含有铁元素。”
“铁元素?”
“说了你们也听不懂,找那种红色的土壤,烧制红砖。”关于红砖好,还是青砖好,其实赵章是有定论的,当然是青砖好一点,那些流传了几千年的建筑都是古老的青砖搭建成的建筑,但是红砖无疑更加耐得住冲击力一些,对于地下系统,赵章在水泥无望的情况下,很明显更希望红砖能承担一部分的工作来保证地下设施不那么容易垮掉。
至于地下系统能不能防洪,这一点却还要看黄河给不给面子,若是决堤了,巨鹿县的地下系统很明显也只能承担一小部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