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凡见玉华容有反应了，连忙将手机递过去，让相隔两地的夫妻俩视频。

屏幕上，钟停砚穿着睡袍，头发因为刚洗过的缘故，还有些湿漉漉的，他的额发垂下来，看上去倒是比他平时的样子要年轻多了。

“容容，你还好吗？”

玉华容看到了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听着这人的声音，那些在民国时期发生的事情，就像是穿越了千万年，那些失落的时光好像都慢慢的开始泛黄。

“钟停砚？”

玉华容嗫嚅着，叫出了钟停砚的名字，嘴唇有些颤抖。似乎，是因为太久没有呼唤过这个名字，又似乎，叫出这个名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钟停砚耐心的看着她，见她精神有些萎靡，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紧紧地锁定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得心里面软的一塌糊涂，“容容，我在的。”

“你去哪里了啊？啊？！”似乎是什么感情到了临界点，玉华容所有的的冷静沉着，都在这个时候抛诸脑后。如果此刻钟停砚站在她的面前的话，可能面临的会是玉老板亲自揪着他的衣领质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隔着屏幕，用控诉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无法招架。

屏幕那边的玉华容似乎才从噩梦之中惊醒，只是那样依恋的眼神，却是钟停砚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钟停砚心头一震，软了声音好言好语哄道，“我没去哪儿，这边工作处理完了我就回去陪你。容容，你听话，你好好休息，好吗？”

玉华容执拗的盯着屏幕里面的人，怎么也不肯松开手机，甚至连目光都不肯从手机屏幕上的那个人的脸上移开。就好像，只要她移开了眼睛，屏幕里面的那个人就会突然消失一样。这样患得患失的性格，实在是太不像玉华容了。钟停砚心里一动，一种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念头在他心里面浮现，他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句，“玉老板？”

玉华容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插科打诨过不去这一关的！”玉华容浑然不觉她现在说话的语气有多亲昵，毕竟是前世两人做了十载夫妻，这种熟稔程度自然是与现代玉华容寄人篱下生出来的感情大不相同。

钟停砚明知道那几乎是痴念，但是，眼下玉华容的表现却还是让他心头狂跳。他努力压了压嘴角，却依旧没能压下去自己的笑意。看着玉华容，钟停砚温柔的哄着人将手机交还给丫丫，这才重新拨通了玉华容的微信视频通话。

这一晚上，玉华容眼睛都停留在屏幕中的钟停砚的脸上，直到吃过药以后的疲惫感席卷而来，她握着手机沉下了眼皮子慢慢睡去。而钟停砚也失了理智一般，没有挂断视频，而是一直盯着玉华容的睡颜，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从前那些压抑在心底里面无处倾泻的感情，此刻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可他又怕他的感情太过灼热，会烫伤他想要守护的人，只能慢慢的控制住自己，一点一点的细水长流。只是，如今的钟停砚不同于从前，所有他的感情都有了响应的对象，这种欢喜，比爱着更为热烈。

“停砚……”

睡梦之中的玉华容还是会时不时的念一下钟停砚的名字，就像是确认下他人还在不在。钟停砚也不厌其烦的回应着这个睡梦中的人，“嗯，我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