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垐转头望向这背向自己,一心盘坐在地上垂钓的老人家,见他居然如此镇静,便心想道:“这老者呼吸平稳、气息寂静、气定神闲,听见背后有人如此大声说话,竟然还定如此淡定?看来也不简单。”
朱瞻垐向需一剑抱拳恭敬地问道:“前辈,听闻你日前救了一个持剑的小伙子,不知前辈可否将他交出来?或者是将他所在之地告诉在下?那小伙子就叫做‘白雪客’。”
黄小莲朱瞻垐吐了吐舌头,说道:“哼!你想抓我二哥?门儿都没有!”
朱瞻垐蹲下来,掐了一把黄小莲的脸,道:“哈哈,好可爱的小孩,够伶牙俐齿的,小妹妹,听你这么一说,你好像跟白雪客有点关系,对吧?”
黄小莲被掐了一把小脸蛋,喊道:“哎呀,疼!”
需一剑却非常镇定地说道:“这位官爷,我们只不过是附近一户普通的渔民,并不认识什么白雪客,更没有救过人,官爷不要听我孙女胡说,我们就只有爷孙俩相依为命,她又何来一个二哥?”
梅二上前指着需一剑,大喊道:“胡说,那日明明就是你这老头在我们兄弟四人的手下救了那姓白的小子,你竟然矢口否认?”
需一剑嘴巴没有动,用心里传音向梅山兄弟喝斥道:“又是你们?那日还没有被打够,又回来生事了?”
梅山兄弟四人被这心里传音吓得倒退了两步,梅四上前于梅大耳旁轻声道:“大哥,这老头竟然还会心里传音,内力雄厚到如此境界,我们要当心呀!”
梅大也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心谨慎提防着。
朱瞻垐没有听到需一剑的心里传音,自然是无愄无惧,一把掐住黄小莲的脖子,再将她抢到怀中,向需一剑大喝道:“臭老头,废话少说!乖乖地将白雪客交出来,不然我扭断你孙女的脖子,让你们爷孙俩来个人鬼殊途!”
需一剑双眼缓缓睁开,一双慈眉善目望着前方那平静的湖水,心平气和地说道:“小伙子,我劝你放了她,小孩是无辜的,否则…………我非但让你讨不着好,还要带着一身伤!”
即便需一剑一动不动,便已然霸气侧漏、气势慑人,只见朱瞻垐带来那数百名随从和梅山兄弟四人手中的兵器开始猛烈地震动,就算是按也按不住,“叮叮当当”的响声响遍周遭,十分渗人。
众人被吓得个连续后退了几步,就连朱瞻垐和梅山兄弟四人也不寒而栗,心中非常地害怕…………
朱瞻垐连说句话也开始结结巴巴地,向需一剑说道:“你…………你…………你少吓唬人了!老子…………老子可是吓大的!”
只见需一剑再也没有多说半句话,而是直接盘坐于原地,身子一阵蓝光发出,身子又化成一阵小剑气,一把把小剑气向周遭散开消失不见,这么一闪,就连需一剑也消失了,然后又于朱瞻垐一阵剑气凝聚,蓝光一闪,需一剑便出现在了朱瞻垐的面前,可把朱瞻垐给吓坏了,还没有等朱瞻垐反应过来,需一剑便把黄小莲给抢了过来,抱在怀中,需一剑再次使用闪身,闪现于离朱瞻垐等人十米远的距离,把黄小莲放下来,黄小莲便蹦蹦跳跳地拍掌大赞需一剑道:“爷爷,你好厉害呀!好厉害呀!嗖!嗖!嗖!地就带着小莲到这岸边来了。”
朱瞻垐才回过神来,便看见需一剑已经带着黄小莲站在岸边,远离了码头的渡头桥,朱瞻垐觉得自己若是不敌这老头,怎么向父王交代?又颜面何存?便抡起自己那诺大的右钩拳向需一剑奔去,需一剑则扬起嘴角微微一笑道:“哼,既然这么想玩,那么老夫就陪你玩一玩吧。”
需一剑为了避免误伤黄小莲,便闪身到路中央来,远离了黄小莲,准备迎接朱瞻垐的攻击。
然见朱瞻垐已然到达需一剑面前,一拳正要朝需一剑面门使去,虽然这一拳的力道十足,却因需一剑又是一闪身,便向后闪退了几米,笑道:“你没打中呢,看准点再出拳!”
朱瞻垐再次上前出拳,却见需一剑又一闪身又再闪退了数米,又说道:“哈哈哈,还是没有打中,都叫你看准点再出拳啦!”
连续几番,需一剑完全拿朱瞻垐当猴耍,朱瞻垐完全愤怒了,便要使出《刚柔分骨手》对付需一剑,可惜他连需一剑一根汗毛都碰不着,还不是只有被需一剑当猴耍的份?
梅山兄弟见需一剑渐渐走远了,趁他不注意,便偷偷把黄小莲抓住,梅大一刀架在黄小莲的脖子上,只听得黄小莲大叫“啊!”的一声,需一剑转头一看,见自己疏忽,使黄小莲被梅大给胁持了,梅大喊道:“老头,别动!再动一下,叫你孙女身首异处!”
需一剑也随之没有动身,硬是被朱瞻垐一拳使来,却被一层气扬给隔挡住了,还是没能损伤到需一剑分毫,众人看呆了,不想这老翁的武修为到了如此造旨,梅大思前想后只有威胁需一剑道:“需一剑,如若不想你孙女死,立刻自废武功!”
黄小莲一听,自然不愿让需一剑自废武功,便朝需一剑大喊道:“爷爷,不要听他的!”
然后一口咬梅大的手,梅大“啊!”地大叫一声,一阵吃疼,便将黄小莲摔在地上,梅大见黄小莲想向需一剑那边跑去,便举刀大喊道:“臭丫头,找死!”
需一剑亲眼看着一刀落下,砍落黄小莲的背后,黄小莲“啊!”地一声大叫,鲜血溅起,然后扑倒于地上,口中还念叨着一声“爷爷!!”
视黄小莲如亲孙女的需一剑向着倒地的黄小莲大喊一声道:“莲儿!”
然后便闪身到黄小莲身旁,马上给黄小莲点穴止血,需一剑只管摇晃着黄小莲喊道:“莲儿…………莲儿,你醒醒,莲儿?”
只见黄小莲双眼紧闭,右手落下,整个人已然失去了知觉,这一幕如同一百多年前重新上演的一幕,重新出现在需一剑眼前,在敌人重重包围之下,需一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孙女:芸儿,在敌人的大刀之下受了一刀,从此成为了敌人的刀下亡魂,自己则抱着已然失去了知觉的芸儿沉痛不已,既便自己如何呼喊孙女的名字,她再也没有睁开眼来。
而今黄小莲也是如此,已然失去知觉,幸好及时点穴止住了血,让黄小莲命随生死边缘,但也是无论如何呼喊也未曾睁开眼来,但这却让需一剑重见一百多年前那不堪的一幕,他怀抱着黄小莲仰头大声呼喊道:“莲儿…………莲儿…………芸儿…………芸儿…………啊哈哈哈…………我的芸儿…………”
需一剑所喊叫的名字不知不觉中从“莲儿”改称成“芸儿”,或许他是对芸儿还有一丝的不舍与难忘…………
需一剑抱着黄小莲站起身来,原地仰头一声怒吼:“啊!!”这一声怒吼内劲雄厚,震得在场所有人捂耳难受,体内五脏六月府皆为之震痛,只有他自己和黄小莲受着蓝色气罩的保护,无恙于吼声的震撼,这吼声又如天上五雷震撼,使得周遭一片地动山摇,可见需一剑的真正武艺修为已经到达了毁天灭地、撼动天下的“天人之剑”的境界,但对付朱瞻垐和梅山兄弟这等鱼毛小虾又何需动用“天人之剑”的实力?
需一剑停下了来,然后抱着黄小莲站了起来,目露凶光般抬起头来,天上风云变色,斗笠被风吹飞了,一头雪白长发与长须随风飘扬,他右手单手抱着黄小莲,左手垂直以剑指为形,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口中念叨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想再杀人,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
此刻,朱瞻垐和梅山兄弟虽已惧色尽显,但若就此被吓退,他日传出去岂不是遭天下人嘲笑?所以朱瞻垐决定一试对方到底是真有强横实力?还是装神弄鬼、虚张声势?
只见朱瞻垐举手道:“兄弟们,活捉这老家伙,谁捉住他了?重赏三百两黄金!”
三百两黄金?可够这些亡命之徒化上十辈子的了,而且他们并不知面前这老头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便纷纷向着需一剑的方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