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韩绘心!”监斩官问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否则,便要开始行刑了!”
“奴婢想见王爷一面!”韩绘心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看着监斩官的眼神就像看到神明一样虔诚,“我想见王爷最后一面,求求您了,帮我带句话!”
“荒唐!”监斩官面色一凛,“你犯了谋逆之罪,连累王爷被贬到地方,王爷怎会来见你!我劝你,还是乖乖就死,别做痴心妄想了!”
韩绘心脸色忽然就暗了下来,呼吸一起一伏地,像濒临死亡的鱼。
“嗯?”监斩官对着刽子手挥挥手,那负责凌迟之刑的“姥姥”便取出刀具整理着。很久都没有人被施以凌迟了,那“姥姥”心里也有些紧张,怕一不小心,让犯人先断了气,不断在心中想着接下来的行刑流程。
韩绘心看着那一堆锋利的刀具,吓得面无血色,声嘶力竭地尖叫着:“我只是偷了点金器,点了把火,我没想烧皇宫!奴婢冤枉!奴婢只是想烧毁账册,罪不至此啊!陛下饶命,王爷饶命啊!”
空荡荡的刑场上,围观的百姓在窃窃私语。众人都盯着那“姥姥”的一举一动,仿佛除了她自己,其余的人都在期待着行刑那一刻。
判官此时喊道:“时辰已到,行刑!”监斩官将手中令箭抛下,刽子手们都站到了韩绘心左右。
韩绘心双目圆瞪,面容惊悚。听说凌迟,是要把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被凌迟的人会惨叫不绝,会哀求给自己一个痛快,却是求死不能!
第一刀,抛向天上祭天;第二刀,割下头上的皮遮住眼睛;第三刀开始,刀刀见血,只余下耳旁“姥姥”一刀一刀割肉的声音。
三千刀!起初是看不见,到最后,早没了鼻子眼睛耳朵。旁人则能清楚地看到心脏在薄薄的皮肉之内跳动……
三天!最后一刀,方能毙命!
韩绘心的身子如筛糠一般颤抖起来,看着“姥姥”手中的刀具越来越近,眼泪鼻涕不住地往外淌,喉咙发出低哑的嘶吼……
第一刀……
都城,杨六郎府上。
那几名逃兵跪在堂上,等候杨大人接见。
“你们便是那天玑公子信中写到的逃兵?!”杨六郎自堂后走了出来,声音不怒而威。
“是!卑职该死!”那群逃兵吓得趴到了地上,不敢抬头。
“逃兵按律当斩你们知道吧!”杨六郎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是怎么拿到天玑公子的手牌的?”
几名逃兵这才敢抬起来,那首领道:“回杨大人,是令爱给的我们手牌!她说去给您寻药了,我等还曾忧心您的身体。今日一见,却是卑职多虑了!”
“我没病!”杨六郎沉声道,“也没有什么为我寻药的女儿!”
“啊?!”几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那小娘子自称是杨九妹!”
杨六郎仔细想了想,什么时候天玑公子身边有如此机灵的小丫鬟了?但是此事与自己无关,脑中这么一晃,就放到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