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这话也是你能说的!”熊诣辰摆着兄长的架子,抬起头,“要是想要活命,下次就不要乱说话,不然本皇子就告诉父君,让你不好过!”
揽月却不怕,反而笑了起来:“可别说你没这个意思,就算你没有,布妃娘娘肯定是有的。”
“若是你当了太子,我就要改叫你为,太子殿下了!”
“你……胡言乱语!”熊诣辰不再跟揽月多说,这人八成是疯了,为了打击他,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要是被人听见,岂不是为自己树敌!
熊诣辰忙着跑了。
第一次跑的如此利索。
夏风忍不住道:“公主您和二殿下说了什么,奴婢第一次看见二殿下这般落荒而逃的呢?”
熊诣辰和揽月时常吵架斗嘴,但是每次两人都是不相上下,有时候揽月会胜出一些。
但像现在这样完完全全让二殿下跑人的,还没有过的。
揽月背着手笑道:“自然是让他害怕的东西。”
熊诣辰这人,不怕小麻烦,但极为惧怕大麻烦。
至于要和熊诣辰斗,争斗皇位,他怕是只会敷衍布妃,要说认真的,他似乎从不放在心上。
总的来说,熊诣辰也没有到达不可饶恕的地步,但是他有两点,让人非常讨厌,一是他嘴碎毒舌,二是他极为好色。
揽月一看见他那副仿佛被虚掏空了的身子,加上和他有矛盾,便忍不住刺他几句。
揽月进了辛芷宫。
门口站着刚刚送走熊诣辰的常嬷嬷。
“三公主,您来了,娘娘方才还念叨着您呢。”
揽月关切道:“不知皇祖母今日身子怎样?”
常嬷嬷沉默了会道:“不瞒您说,主子是不让老奴跟您说的,其实,不太好。”
景太后每天靠着汤汤水水维持着身子,人越发瘦了,虽然每日装扮得精神了些,但内里空,吃不下东西,吃了还吐出来,咳嗽又严重了。
这屋里已经开始烧炭了。
常嬷嬷呆在里面觉得过热了,可景太后却认为刚刚好。
揽月皱眉:“这碳可够?”
常嬷嬷连着道:“足够了,国君关心着呢,这时节各宫都还不曾用到炭火。但不想宣扬出去,老奴每次都让人私底下运过来。”
揽月道:“嬷嬷辛苦了。”
“这是老奴的分内事,怎说辛苦?老奴就是希望娘娘能尽快好起来,这是奴才唯一的心愿了。”
她也知道,这回,怕是好不起来了。
“皇祖母一定会好起来的。”揽月这话像是自我安慰。
景太后咳嗽不停。
揽月进去时,景太后把帕子递给了常嬷嬷,常嬷嬷拿了新的帕子给景太后。
景太后道:“咳嗽多了,痰也多了。”
“总觉得屋子里不干净。”
揽月听了这话便笑了:“皇祖母怎么还使些小孩子的性子,多了清理出去便是,不值当为此不高兴。”
“我宫中也是如此,下人们都处理好了,不用操心。”
“也是,我愁心什么呢!”景太后笑了笑。
“咳,咳咳,你说,褚家小子可让你满意?”
“我中秋宴上远远瞧了一眼,觉得是个人中龙凤,一表人才,还喜欢瞧着你看,看来是个好的,咳咳,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景太后说几句话都要咳嗽一番,脸色变得越发苍白了。
揽月忍住了眼底的酸涩,强颜笑道:“皇祖母说的是,揽月这次总算没有看错人。”
景太后笑道:“这倒是了,难为你眼光正确了一把,不过我给你把关,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你放心,我一定要看到你成亲了才肯罢休。”
揽月眼眶忍得都红了:“您说什么呢!太医们医术高超,您别瞎想了。”
景太后却道:“有你天天来看我,还有常嬷嬷和我说话解闷,我也不觉得烦闷孤寂,人老了,什么都不怕,就不想一个人呆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另外一些小姑娘,太过娇气,总没有你懂事,我也看不上。”
揽月自傲道:“是啊,她们那些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家世经常会这样,我就不一样,我一个温柔知礼的公主,怎么和她们一样!”
说这话时揽月脸都不红一下。
两人都笑了。
“我说的可是真的。”揽月一脸认真道。
“是是是!”景太后笑容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