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平常没空,少不得疏忽了你,但是不是意味着随便一个人都能欺负你。”
“从今天起,你记住了,要是再有人胆敢如此,你便来告诉寡人!这你可知道了?”
他的儿子,怎么能在这样简陋的宫殿生活!
长缘宫,难道和茅草屋等同吗?
熊兴宁有些害怕,他的声音小小的:“儿臣,记住了!”
他手里抓住从地上捡起来的笔,手心变黑了也不知道。
他的衣袍旧,还不如一个寻常的宫人。
身为皇子,竟然还会没有衣裳穿,真是不能忍受。到底要苛刻成什么地步,才会这样?
白妃穿金戴银,吃山珍海味,就是这样对待皇子的?
熊颉扫眼过去,刘琳忙上前去为熊兴宁擦手上的墨汁。
“诶呦,四殿下,您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刘琳用帕子给他一一抹拭去,幸好染上的时间不久,加点清水便能擦拭干净了。
“老奴见到您这样,也是于心不忍,您该和国君说才是,不要自己受着委屈啊!”
这是熊兴宁第一次发现刘琳这个老太监竟然对他热情了。
熊兴宁道:“多谢刘公公关心,我很好。”
熊颉道:“好什么,好还变成这样子?”
“刘琳,你先出去。”
“是,国君!”
刘琳退出了门外面。
熊兴宁道:“父君您要说什么,刘公公也不能知道吗?”
熊颉道:“这和刘琳无关,寡人问你,身上可有伤?”
熊兴宁摇摇头,想不承认,但是在熊颉的目光下,他又缓缓点了点头。
若是熊颉不问,他肯定是不会多说的。
熊颉道:“寡人看看。”
熊兴宁又是摇头:“父君,儿臣无大碍,已经好全了,您不用担心,这点伤没什么的!”
他急于撇清,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想保护身后的白妃。
熊颉道:“兴宁,听话!”
熊兴宁垂着头不愿意,但显然他是有些害怕熊颉的,最后还是脱了衣裳给熊颉看背后伤。
一条条伤痕交错着,看那疤痕,应该是很早就有了。后面又添加了许多,背上密密麻麻全都是鞭伤。
熊颉看完,脸上怒火中烧。
“岂有此理,这个贱人竟敢如此对你!你为何不告诉寡人?”
如果他知道,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熊兴宁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的性子太懦弱了。
熊颉不由得想。
事已至此,他再逼迫他也没有用,处理好剩下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好了,你不想说,寡人也不勉强你,但是,她已没有了做你母妃的资格,从今以后,你记到皇后名下。”
“还有,从现在开始,忘了你母妃吧。”
熊兴宁似乎有些伤心,又不敢求情,只是默默点头。
“你宫了的人全部打发了,寡人再也不想看到!”熊颉想到当初揽月宫也是如此,奴才们胆大包天,欺负主子。
宫人们都不受管束了,是该好好管教了。
不止是揽月宫,连着长缘宫都是这样。
熊兴宁道:“儿臣知道了。”
“这样就好,呆会儿会有新的宫人来,绝不敢再如此对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