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懒做,娇蛮善妒,水性杨花。”
明明不够红杏的标准,偏偏围在她身边的狂蜂浪蝶不少。
赵墨冷哼,她敢出墙一寸,他就将墙往外挪一尺;她向外一尺,他就挪一丈。看她这颗红杏还出不出的去!
“那这么长时间了,她可是怀孕了?”
赵墨一顿,心有不甘的将那个‘是’字咽了回去。
算算时间那个女人待在他身边也不短了,他竟然还没能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俊美的脸孔难看几分,他漫不经心的回应,“父亲觉得呢?”
“……还没有?”
以赵彻的身体条件来看,就算是夜夜春宵,应该也没这么快吧……
判断了下他僵硬的状态,赵泊之挑了挑眉,“还没有的话,那你需要努力了么。别忘了当初你娶她的初衷,留下个孩子是最重要的。虽然这个孩子出身可能不够好,不过好好训练的话也没什么。只是红狐那边,你也该给她一个交代。那丫头也不小了,不能总这样拖着……”
赵墨唇角的嗤笑更深,听着赵泊之的训话,不在言语的神游九天。
红狐?
他又不是会心疼红狐的赵彻,管她去死!
阴暗的别墅卧室里,晕黄的光线断断续续的,苟延残喘的努力挣扎着绽放最后一丝光明。空旷的卧室里,不太明亮的光伴着一阵断断续续的歌声,格外的诡异。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机灵……”
大床上的男人皱眉翻了个身,忍耐的抽搐了下,忍忍,好歹是在给他唱歌,也许等下就停了!
“oh……可爱的蓝精灵,oh……可爱的蓝精灵。他们齐心合力开动脑筋,斗败了格格巫,他们唱歌跳舞快乐多欢喜……”
这女人在找死!这日子是绝对没办法过了!
萧重烦躁的起身,精光闪烁的桃花眼唰唰的向着那个背对着他,正在对快一明一灭的灯光哀嚎的女人瞪去。
“大半夜的发什么春?”
身体的不适加上被她歌声折磨的烦躁,让萧重的声音多了几分阴森不悦。
“你醒了?”
雪落惊喜的跳起来,忽闪的眼眸只差没有直接冲上去抱住他。
“你不是想走,不是想回去他身边,我都晕过去了,你干嘛还待在这里鸡猫子鬼叫!”他眯起桃花眼,可没忘记她之前那股恨不得冲回赵彻身边的样子。
“我是想走啊……”
她咕哝着,没看到他眸光一寒,抬头瞅了瞅他,讨好的笑道,“那个……你这里难道只有这个房间有电?而且这个灯好像也坚持不了多久……”
天花板上的豪华吊灯飘摇的只剩下一丝光亮忽明忽暗,显然坚持不了多久了。
“没有,要走就快走。”
心情很差的萧重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半靠在床头,桃花眼不再看她的低垂着。
“你!”
雪落气呼呼的瞪他,是他抓她来的好不好!本小姐还不爱待呢!
抬脚,转身,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卧室的门被她‘砰’的一声甩上,床头半靠着的萧重浑身一震,费力的抬起头,静静的望着那被毫不留情甩上的门。泛白的唇瓣动了动,扯开一抹难看的笑容。
她还是没变,激个两句就暴跳如雷的冲动。曾经的她也是这样常常被他气跑,但不过一会她又会磨磨蹭蹭的挪回来,一脸强装的高傲,‘恩准’他道歉。但现在的她,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一次都不曾回来……
他知道的,现在的她的眼里,早已没有了他……
放在身侧的手在抖,他表情空白的低下头,专心致志的盯着自己不断颤抖的手。那骨节分明的大掌明明是她最喜欢的……
以前的她牵着他的手,十指紧扣的撒娇,“萧重萧重,你看,我们的手大小刚合适,很合搭呢。”
他忍不住笑了,坏心的闹她,“怎么合适?明明比你的手大很多。”
她气闷的敲他,提高音量的继续撒娇,“你猪啊,就是大很多才能将我的手完全牵住嘛。萧重,难道你不愿意牵我的手?”
空旷的卧室内早已没有了她的气息,额角传来尖锐的抽痛,他抬起颤抖的手抚上额角。
那时的他怎么就那么迟钝,以为对她的呵护和疼爱不过是对一个妹妹的感情。从小没有妹妹的他,第一次看到软软小小的她时,就忍不住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他以为,不过是对一个妹妹的疼爱。
可是,他错了,错的离谱!
她问他,“萧重,难道你不愿意牵我的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落落,那曾经的一切,难道都只是他记忆中的一场美梦吗?
他是迟钝了点,反应慢了点,伤了她的心。她就这样扭头,大步的离开,徒留他一个人……
萧重一直靠在那里,颤抖的手揉着额角,抽痛却越来越明显,没有丝毫改善。浑身冰凉沉重,还泛着火烧一般的痛苦。他无力挪动,也不想动。
空气中传来湿湿凉凉的气息,他听到自己空洞的声音呢喃,“落落,别走。”
回应他的只有那忽明忽暗的灯光。
静静的看着那灯光犹如垂死挣扎一般闪烁几下后,‘噗’的一声彻底的灭了。停顿了一会,黑暗中再次传来他轻的几乎快要飘散的声音,“别走。”
如果连她都只是他的一场梦,那他还剩下什么?
‘笃’……
细小的声音传来,没有引起靠在床上的男人注意。直到那‘笃笃笃’的声音变大,一声又一声的传来,他才缓缓抬眸,死死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露出一条细缝。
可以照亮的灯光早就灭了,门内门外都是一片黑暗,只能依靠一丝月光照明,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视线。
黑暗中,萧重看到她一个人蹲在门口的地上,她的头埋在膝盖里,双臂死死的环抱着她自己,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