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药渣的味道的确难闻，她曾进过药石，没有这种味道啊，难道皇上的病与常人的不同？

芳草都替怡贵人说话了，看在德妃的面子上，惠妃不再言语。

怡贵人愣了愣，突然把受伤的手指藏进衣服里，说:“不过是划破了一点皮，过会就好了，多谢芳草姑娘照顾，你请回吧。”

说完就跪在地上，不再去看芳草。

芳草无奈，只得返回去了。

这一幕，都被司马瑜看在眼里，也被其他的妃嫔、皇子看在眼里，大伙都不说话可心思都在飞速运转着。

慌乱的太监，怡贵人受伤的手指，都在向众人传递着一种消息。

司马瑜偷偷望去，已经有一位皇子和两位大臣借故离开了。

因为皇帝灵堂还没设，守灵还未正式开始，他们过来，也只是来送皇帝最后一程，谁想离开都随意。

惠妃愣了片刻，也推脱身体不适暂时回宫歇着。

她走到怡贵人身边时，说:“宫里上下都忙成一团，连个为本宫请太医的人都没有，你好歹伺候过我，本宫的身体你是最了解的，不如你就随我回宫一趟，为本宫把把脉吧。”

怡贵人短暂得宠的那段时日，虽说仗着皇帝的宠爱嚣张跋扈了一段时间，可她并不是个什么事都敢惹的人，弄不好，她连小命都没了，惠妃叫她回宫，肯定醉翁之意不在酒。

“娘娘，臣妾许久不读医书，很多医理都不记得了，这里不是还有好几位太医吗，不如娘娘就让他们给您诊脉。”怡贵人委婉回绝道。

惠妃居高临下看着她:“贵人不知这是先帝的御用太医吗？先帝尸骨未寒，你就想唆使本宫犯下大逆不道之罪？以后没了先帝，你我都是无依无靠之人，毕竟你是从我宫里出去的，按照亲疏远近，你也要与本宫惺惺相惜才是，本宫身体微恙，还未到劳烦太医的程度，怎么你连为本宫诊脉你都不肯吗？”

言下之意，怡贵人不过是个失宠的小贵人，出身低贱，未诞子嗣，又无娘家支持，她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靠惠妃。罢了，不淌这趟浑水，惠妃有的是让她现在就死的方法，为惠妃利用，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怡贵人咬咬牙，站起身跟在惠妃后面。

梅公公宣完圣旨，就因悲痛过度，体力不支，由太监搀去偏殿歇息了，留下主持事务的，是太子宫里的孙公公。

孙公公来到德妃身边，低声说:“这里有太子守灵，老奴又留下了几位王爷，娘娘身体一直不好，就回宫歇息一会吧，等布置好灵堂老奴再去差人请回娘娘。”

赶制孝衣、布置灵堂确实还需要几个时辰，德妃年纪最大，位份又列众妃之首，她不走，别人也不好离开。

德妃说:“也罢，本宫就回去喝副汤药，我这把老骨头，如果没有药石担着，恐怕真的熬不到先帝入皇陵的那一天。”

别人见德妃离开，也纷纷回宫了。

司马瑜不动声色地朝外走，然后一转身朝长禧宫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