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还没说出口,一阵儿咳嗽咳得他有些站不稳。好在扶住门框才不至于跌倒。
几时成了这般样子的?
成墨云半咳半思间被人扶住,后背上多了一只手为自己顺气。
莨夏知道会出现这种状况,可还是被吓了一跳。
冬日对肺病的人本就难熬,他这种状况从何而起,莨夏本就想问问,正好这会儿便问吧。
将他扶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开水给他,“茶水就先别喝了。”
他咳得累了,也不言语,凝着外面西厢房来来往往的人。
“你底子虚,可是小时候害过病?”莨夏只当闲谈,问他。
“郎中说,是幼时受了惊吓。”成墨云答,扭过脸来,昏黄的烛光照着他的眼睛,淡笑道,“我不觉得自己有受惊吓的时候。只是……”
他想了想,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描述症状。莨夏也不急,等他想好了,便见他微微一笑,“我的家族很复杂。至于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哦。”莨夏应了。
许是见莨夏表情有些失落,成墨云一转话锋道,“我从不与人交心。不知交心何意。今日想与你说说了,却不知从何启齿。若你不急,待我理理思绪讲与你听如何?”
“那倒不必。”莨夏听他一番表白,尴尬地笑了笑,“你也不必与我细说……额,对,可以说明白。”
成墨云勾唇,他与莨夏相处,最多的便是舒心吧。
眉目微软道,“我的家族很复杂,关系也很复杂。不是旁人家的兄友弟恭。会算计,会残害。所以,小时候是受了些折磨。好在长大了,磨难也少了些。”
“哦。”莨夏听着大概也知道了他得病的起因。当是与儿时的磨难有关。既不是现在的难关,那身子便好养些。
此时他们说了些话,外面西厢房也收拾好了。透过窗户见洛水走进来,“小姐,饭好了。是在偏厅用还是在这里用?”
“端到这里吧。”
不多时,菜上齐。莨夏看了看菜色,还可以。只是一桌菜他俩也没动几下筷子。
夜里,姌鸢铺好被褥心里也还是不踏实,噔噔噔跑到正房去,莨夏没睡,点灯看书。她便问,“小姐,添些茶吗?”
“添吧。”莨夏推了推面前的茶杯,看着姌鸢问,“有什么事?”
“小姐,是不是厨娘做饭不好吃?”她反问。
“好吃。”
听莨夏回答心倒是定了,“可是剩了好多。”
“别想那么多。去置办一套新餐具,以后玄坛公子的食用都要与我们的分开。”
“为何?”姌鸢问。
莨夏微微蹙眉,“不为何。当好自己的差吧!”
这会儿姌鸢也知道自己说的多了,便闭嘴添了茶走了。
这之后,西厢房的饭都是单独做,少有少盐,姌鸢觉得那位都快修成仙了。因为,每次端进去多少,出来差不多也就动了几口。
莨夏偶尔会看看剩饭剩菜,姌鸢为难,“小姐,这么做饭真真是砸我自己的招牌。客人都不想吃了。”
“这你不用管,他有药吊着,又饿不死。你且做你的饭。哪一日进的香了你与我说便是。”莨夏说的这些姌鸢听得迷迷糊糊,饭菜一顿不少的送进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