莨夏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被驯服,语气冰冷道,“灵胎可以给你,除非你死。”
彧吟突然明媚一笑,“那我静候那一刻的到来。”
莨夏气的牙痒,这小子比谁都会掐时间。洛水一露脸他便人畜无害了。
洛水见二人对视,便问莨夏,“小姐,今日可还顺利?”
“一切安好。”莨夏凝着彧吟缓缓转身对洛水道,“要吃饭去小厨房。”
这才说着,就听彧吟的肚子咕噜一声叫了。
“快去吧。”莨夏道。
自己则往屋里里去了。
这一夜,莨夏睡得踏实,只因为前一日没睡。只是睡到半夜三更突然有人爬她的房檐,莨夏一个猛子从床上打了个挺坐起来,“既然来了,做什么梁上公子。”
一阵儿没人应,莨夏却总觉得有人在房檐上爬着。
这么过了一会儿莨夏披了一件衣服起来,点了灯下来看,屋檐下出现一个硕大的马蜂窝。
莨夏暗骂,“这是谁干的?”
没人理会。
夜深人静,莨夏关住窗户睡觉。此时门里门外就她一人,可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还是如影随心。
这么着也不是办法,莨夏便去找洛水一起住。
洛水的房间与莨夏的略有不同,没有那么多隔断,是长长的一条炕。莨夏退了鞋子直接钻进她被子。
莨夏笑自己神经兮兮,想和洛水睡觉。洛水更是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本来睡得好好的,这一下就不困了。
“小姐怎么过来了?”洛水问。
“我房檐下给人送了礼,明儿一早再还。”莨夏道。
“我收拾吧。”洛水自告奋勇。
“你看着你的小徒弟就好了。”莨夏打了个哈欠,“我要睡了,你自己琢磨吧。”
“小姐,那我去下面睡。”说着,洛水便要下地去。
“回来。”莨夏不让她下去,拉了回来,喃喃问道,“你以后可会怪我?”
“不会。”洛水不知所以,看着莨夏认真,便道,“小姐,人各有命,您必要过于执着了。”
“是我太执着了?”莨夏不觉间笑了笑,“就算是吧!”
莨夏转身便去睡了。
第二日一早,舒娘才穿带好,便见莨夏从洛水房里出来,晃悠回屋里继续睡。
舒娘叫了几回叫不起来,便在门口等着,这边还要催着彧吟练功。
彧吟学什么都快,没一会儿就能学会一个招式。洛水教的也起劲。
一早上门外叮铃桄榔,莨夏睡得不亦乐乎,等晨练结束她才起来。这才清醒了。
房檐外看去,那个马蜂窝还在,马蜂不亦乐乎地飞着。
莨夏看了一眼等饭吃的彧吟,他对自己邪肆一笑,那赶紧真是奇怪。
去军营前,莨夏去看了梁永康,他的屁股见好,说着就可以去营里了,便穿了衣服跟她一起去营里。
莨夏骑马,他只能坐车在后面跟着。
自莨夏只道梁永康与狐由羡有秘密之后,她便不与狐由羡多话了。
这日,府台大人与梁世显走的颇近,莨夏几次想听墙角都被狐由羡给拦下,他说,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莨夏信服,可是他想知道府台大人又有什么幺蛾子。多半是要治晋王的。
眼看着婚期将近,莨夏被成天拽着试这个衣服试那么衣服,选到最后还是订了并蒂开花图案的吉服。
老太太不光要她试衣服,最主要便是让舒娘教她礼仪,说什么在这里无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不学点,到时候会吃亏。
莨夏才不管那些,只要有吃的,什么都好说。
舒娘便每日用一道别具一格的小菜吊着莨夏的胃口,这样下来也学了不少礼仪。
六月初三,眼看着就到时候了,晋王府传来消息说昭瑜回来了。
这倒好了,梁夏正想着哪儿来个人治治彧吟,昭瑜便回来了。
早以为她能衣锦还乡,可一回来还是灰头土脸。
说话也是飘飘然,总之看起来没什么大进步。尤其是炫耀自己本事的时候被彧吟一个小小招数便破了千万蛊,她气的跳脚,彧吟则一脸得意。
昭瑜说彧凌有事留在南地,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他的婚礼便不能参加了。
莨夏有些揪心,彧凌不来可就没人能辨别彧吟的身份了。等了半天没等来彧凌,莨夏格外沮丧。
昭瑜说,“南地有一群蛊宗门人,现以集结完毕,随时待命。”
莨夏见她一本正经,上回见时还是小娃娃,这回一回来个人的感觉都精神了。
只不过技艺没提高。
莨夏打趣,“你怎么光长个子不长心啊?”
昭瑜便笑,“门主,您怎么和彧凌一样,就爱取笑我。”
莨夏不以为然,“取笑?从何说起呢?”
昭瑜便急了,“明明就是取笑了还不承认?”
“做错了认错,没错自然不扔咯。”莨夏道。
昭瑜委屈,摊上这样的人都是自己傻,只能把话咽回去。
老太太那忙的不亦乐乎,今儿打这么明天又裁那个。
今儿弄得好明天弄得不好。
老太太要求高,每一件饰品都要亲自掌眼。可时日不多,又一大堆事,老太太急得嘴里长泡,脚下流脓。
莨夏给她炖汤的时候还奇怪,这么多事,老太太交给别人做就好了,非要做。
可老太太倔脾气,这边才说,那边自己又去找人做去了。
莨夏说了不管用,便找舒娘看着她。谁知道还没一会儿功夫,就不是老太太一人在忙活了,一下就变成两人一起在琢磨。
反正对于莨夏嫁人这件事,老太太比谁都上心。搞得莨夏觉得温暖异常。
初五一早,莨夏端着舒娘做的枣花馒头坐在门口啃,便被老太太给看见了,一通数落,说什么吃要有吃相,坐要有坐像。这么一说,莨夏半个馒头都没吃进肚子里便饱了。
垮上马就往军营里跑去。就是为了躲开老太太。
真不知何时她变得这般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