莨夏见府台一脸惆怅,心中也是难言,便为他出个主义,“府台大人。既然分开保护起不到作用,那不如将民众都集中到府台衙门。”
“这个办法早就与民众说过了,没人愿意。”瞿府台烦躁的挠头,想来这些事已经折磨他许久了。
“可以强制集中。”莨夏目光空洞地道。
“你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个的吗?”瞿府台闻言便怒了,强制集中他估计已经试过了,是没有用才会如此烦躁,觉得莨夏多此一举。
莨夏定定看着瞿府台,“今日你再去强制集中,定有成效。”
瞿府台并不信她,只问她,“还有什么事吗?”
莨夏一直记挂朱家旧宅的事,自然是要问一问朱家旧宅的进出问题,“瞿府台,朱家旧宅您收回去以后可有买卖?”
“这些事我都忙不过来,你看我有时间做买卖吗?”瞿府台满脸的不耐烦。
“我听说瞿府台之前说过,有好几家人都看上了朱家旧宅。可否告知是些谁家?”莨夏终于说明来意。
瞿府台看了看她,早已无心想事,想了想便道,“城中大户中有两户想要那个晦气的宅子。”
莨夏伸手撑住额头。
洛水便接下瞿府台的话,“瞿府台当时可不是这么跟晋王说的。您说自己早就看上了那个宅子了。”
莨夏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力不从心,想说什么,总是觉得想到的说不出来了。
瞿府台听洛水这么说,摆摆手,“那不是我想要。实在是许家少夫人一直与内人提起,本官才注意到那个宅子的。”
又是许家,怎么什么事都绕不开许家呢?
莨夏纳闷,洛水也是一惊。
许家在这些事里搅和的还真是不少。
瞿府台所说的少夫人那便是商姝妤了。
不管那里都有她,她到底想做什么?
洛水看了看莨夏,看来他们今天不止要去朱家旧宅了,更要去许府走一趟了。
洛水看了看瞿府台,“朱家的宅子您也看了,怎么样?”
“不过是个老宅子,里面有几条自己挖的密道而已。”瞿府台道,“那样的密道,本官府上也有几条。”
这一句无疑让莨夏有了新的想法。既然瞿府台府上也有密道,那么这些密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瞿府台可知自己家的密道是做什么的?”莨夏问。
“你也知道,我上任的时候正好上一任府台出事,我便买了他的宅子。”瞿府台也不是什么都避讳的人,有什么说什么。
莨夏点点头,“那倒是,昙家的房子,那就明白许多了。谢府台大人解惑,那小女便告辞了。”
瞿府台心里发慌也不会留人,便送客了。
二人从府台衙门出来,常生便问,“东家,可是有什么发现了?”
莨夏上车的脚步停了停,看着常生道,“你在昙府伺候过吗?”
“伺候倒是没伺候过,不过每日都去是真的。”常生不以为然,“东家,怎么了?”
“你可听师爷讲过昙府的事?”莨夏钻进车里,撩开帘子问。
见莨夏问常生,婶子急了,“有什么事就说,别要藏着掖着。”
常生蹙眉回应他娘,“我知道了。”
转而对莨夏道,“也没怎么说过昙府的事。不过有一回倒是很奇怪。”
“什么奇怪的?你说说。”莨夏听得忙问。
常生便道,“是这样的,那时候师爷每日都要去昙府,有一日出来以后心情就不好,大白天的带我去喝了一趟酒。喝多了之后说昙家自取灭亡啊。”
常生说完以后看着莨夏,就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莨夏看着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常生便说,“那日以后师爷就话少了,没多久便溺死在河里了。”
“可是师爷的一家人都去哪了?”莨夏问他。
常生叹了口气,“反正师爷是好人,要说坏也是昙府台。那时候昙府台以一个小小府台去弹压晋王的时候,东主不是可知道吗?”
常生倒是不傻,莨夏听得满意。她笑一笑,“不错,昙府台是罪有应得,那也不能证明你的前主子就没有问题。”
常生叹了口气,转过身去赶马,“反正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为师爷说一句话的。”
莨夏并不是不为师爷平反。而是很多事情堆到一起,他必须先解决了主要问题,最重要危及到活人的事还没有解决,他怎么可以可能先去为死人平反呢。
常生一路上有点不高兴,赶车也赶得不舒心。
莨夏一直在想,合胡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晋阳城,定是有什么密道的。
瞿府台家也有密道,朱家旧宅也有密道,那么这城中到底有多少人家有密道就成了一个迷了。
而这些密道通向那里,才能让合胡人进城之后在神不知鬼不觉当中逃过瞿府台的追捕而行凶。
那死的又是什么人呢?
想来也不会是随随便便的事。
眼看着日落西山,莨夏外在车里休息了片刻,在常生勒住马缰的时候莨夏正好醒来。
她做了个梦,梦里成墨云还是很温柔,看着她的眸光永远柔和万千。
醒来之后,莨夏有些伤感。她从车上下来,看着朱家旧宅掉漆的大门,就是这扇门将他们变成陌路。
他走进朱家旧宅,比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更加荒废破败。
一行人走进去,慕章突然停下来,将众人拦在身后道,“院子里有人。”
与此同时,从院子里走出一个人来,莨夏认得那人,是朱四爷。
“朱四爷?”莨夏纳罕地看着那人。
朱四爷也看着莨夏,看了许久才道,“王妃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调查一些事。”莨夏看着他,虽然不知道朱四爷的底细,却知道他是成墨云信任的人,便问,“您为何会在此?”
“我奉命监察这里的动向。”朱四爷握着刀,一脸警惕地扫过慕章。
“奉命?”莨夏纳罕,看来成墨云还是知道的比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