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要是不想好好说话,没人愿意跟你说话。”赵二石这窝里横的战斗力,就用不着人操心。
“别,我好好说话,你莫要走。你倒说说,这么挣钱的买卖,他孟家凭啥不做?”
‘成本,成本!’青安没好气的道。
“啥成本?”
“就是你每天掐着手指头算计的,就是成本。”
“我什么时候掐着手指头算计了?”这可不能承认,青安家里都是读书人,听说读书人最看不起这黄白之物,要是知道自己每日都会细细的算一遍家里面条买卖挣了多少银子,怕是要笑话他的。
青安白了赵二石一眼,细细的跟二石算道:“这干面条不能久放,要想运出去卖,那是不可能的。辽北县就这几个村子,撑死了每日也就能卖个50担。以现在每日30担为准,30担干面条能卖二两银子。其中成本需用10担麦粉700文,二十担红薯粉,算是200文,毛利润一两一钱银子。做出这30担红薯面条,需要赁房子、雇人收红薯、削皮、切丝、翻晒、制粉、做面条,你算算这要多少人工钱、房钱就得多少?这干面条不能都在县里的铺子里卖吧,农忙时生意好,可农忙时谁家又有功夫去县里买面条呢?你得雇人雇车送到各村吧,那又得多少人多少功夫呢?村里人有几家舍得花铜钱买面条的,大多都是用新麦子的,那孟大掌柜的还得找地方晒麦子,雇人看着才能把麦子入库,这么忙上一个月能挣上20两银子就不错了,偏偏这买卖就是夏收和秋收的生意,一年做3个月的买卖,撑死能挣60两银子,60两银子的买卖孟大掌柜的能放在眼里?”
二石一个鲤鱼打挺做了起来,拍着大腿道:“算的好,我怎么没算到?我这就找孟大掌柜的去说。”
“你急什么?人家要买你家的方子,你巴巴上去给人算了一笔账,回头人家就算打消了买你家方子的念头,心里也不痛快的。人家什么人,还不如你会做买卖?”
“那咋办,难道真把方子卖给他?”
“当然得卖!明日你去跟孟大掌柜的签契约,把方子卖给他。回头让二根说一声,咱家后日先停了各村的买卖,只送县里的面条。咱家明日不做面条,做一整天的红薯丝,然后把你那削皮器和擦丝器都收好了,让孟大掌柜的送两个年轻勤快的活计来家学做红薯粉,有两天功夫他们学会了,孟大掌柜的总要考教一翻才能张罗着做这买卖。今年的夏收抢种时节也快结束了,孟大掌柜做出了红薯面条还能卖上几天,到时他一算账,自然就知道没多大的赚头了,等秋收时也就不会跟咱们抢生意了,说来,咱们也就损失几天的买卖。”
“那万一,他把方子买去,不让咱们做这买卖呢?”二石一脸的担忧。
“那回头你就给他出个主意,让他既不用做这面条买卖又能在县令面前露脸。”
“什么主意?”
“到时再说。行了,赶紧吃完点心好出去干活,红薯丝都晒好了,再耽搁下去,天黑了都磨不完。”青安催促着。
“一大家子的人,没一个得力的。等把我累死气死看你们跟谁犯倔藏心眼去。”青安说话留了一半,令赵二石有些不满,一边嘟囔着一边吃着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