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摆的生鱼片很显眼,严小盐看了一眼,问:“张姐,你还精通日料啊?”
张姐和善地笑笑,说:“何总带回来的蓝鳍金枪鱼部位很好,介于大腹和中腹之间,不需要额外的处理,我只是切片和摆盘。”
要不是知道张姐的履历,严小盐简直不敢相信家里吃饭摆盘摆那么漂亮,几朵雕花堪称栩栩如生,色彩搭配给人娇翠欲滴的感觉,一看就很有食欲。
何晓峰把餐桌上的冰桶里浸着的酒瓶拿出来,捏了一下,又在灯光下看了一下,说:“刚刚好,这个温度的长相思配蓝鳍金枪鱼,绝配。”说着,把酒瓶递给张姐。
张姐把酒打开,斟上之后,说:“我马上去做和牛沙律。”
严小盐知道和牛很高级,但不知道沙律是什么,自言自语说:“沙律?”
“沙律就是沙拉,香港人喜欢这么叫,和牛沙律就是和牛沙拉,叫法不同而已。”何晓峰耐心地解释。
“牛肉可以做沙拉吗?”严小盐认为沙拉都是蔬菜和水果做的。
何晓峰夹了一块鱼生,边蘸酱油,边说:“怎么不可以啊,金枪鱼,最爱被用来做沙拉了。”
严小盐有点好奇,问:“那怎么不用这个金枪鱼做啊,和牛那么高级的牛肉,应该用来做牛排啊,张姐在蓝带学的是西餐,拿手的应该是牛排。”
何晓峰差点被刚刚塞进嘴里的鱼片喷出来,稍稳一下,他笑着说:“和牛能有多贵啊,一头和牛顶不上这一片蓝鳍金枪鱼。”
严小盐正想去夹鱼片,一听,愣住了,不可置信地问:“什么鱼啊?那么贵?”
“不是说了吗?蓝鳍金枪鱼。”何晓峰喝了口白葡萄酒,歪着嘴说:“我爸这次去东京出差,正好遇上一个蓝鳍金枪鱼的拍卖,他就去拍了一条。”
“哦,你爸叫你过去是拿鱼啊?哈哈。”严小盐拍着手大笑。
何晓峰眼神闪动一下,微微瘪了一下嘴,很快,他恢复常态,嬉皮笑脸说:“还拿了和牛呢。”
严小盐看到了他表情的微妙变化,她知道,何丰润找他去绝不只是拿牛肉和蓝鳍金枪鱼,一定有其他的事情,不是公司的事,是他私人的事情,这是一个女人的只觉告诉她的,原本万里无云的晴朗心情有了一丝阴霾。
见她一直在沉思,何晓峰嬉笑着说:“怎么不吃啊?听到价格那么贵,把你吓得不敢吃啦。”
“切。”严小盐用一声冷笑帮助自己洗去阴霾,她用轻快的声音说:“新不新鲜啊?我怕吃坏了肚子。”
何晓峰不得不做一点解释:“蓝鳍金枪鱼是最难捕捞的鱼,这种鱼体量很大,游得又太快。捕到之后会立即超低温保存,拍卖是分部位拍,每个部位都很大,切割之后仍然放在超低温容器内保存,直到现在,所以,我们现在吃到的口感,和刚捕上来的时候差不多。”
“体量大,怎么带上飞机啊,再分小一点,分成十几个箱子吗?”严小盐尚未完全恢复常态,听他说完后,只是下意识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