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娜姐不置可否,但听得出来,对她的表态是比较满意的,沉吟片刻,问:“你什么时候能到公司?”
严小盐望了一眼窗外,车已经进市区了,她答道:“四十分钟的样子,肯定能到。”
“那正好,中午有个饭局你也参加一下,红岸资本派驻过来的财务专员今天到岗,我们中午跟他一起吃个饭,下午开个管理层会议,引荐一下,完了之后,咱们开合伙人会议。”安娜姐对今天的工作日程做了简要的部署。
“好的。我到公司马上到您办公室。”严小盐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刚说完这句话,又有外线电话进来,不用说,肯定是何晓峰,她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挂断了安娜姐的电话,然后,冷笑着挂断了何晓峰的电话。
很快,何晓峰的电话又进来了,她没有丝毫犹豫,再次冷酷地挂断。此时,对何晓峰的怨气完全侵蚀了她的心智,强烈的相思被压迫在角落里,动弹不得。
何晓峰再打过来,她还会挂断,不会有片刻的踌躇。再打一百次,再打一万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何晓峰是她的灵魂伴侣,与她心有灵犀,无论相隔多么遥远,都能清晰而细致地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很快,他发来消息“怎么不接电话?生气啦?”
她看一眼,把手机扔在座椅上,心里说,当然生气啦,三天多不联系,一个电话没有,一条信息没有,鬼知道你跑香港干什么去了,鬼知道你是不是去了香港啊,哼,电话不通时倒也罢了,通了之后居然第一个电话不是打给我的,我能不生气吗,不生气还能叫人吗?
过了一阵,手机再度响起,何晓峰又发来消息。她赌气,本来不想看,可是,只过了一分钟,她还是忍不住拿起来看,“华西推荐的康复护理专家,下午到阿姨那里去。”看到何晓峰心里想着她妈妈的康复,她的气顿时消了大半。
她想回,没想好该怎么回,正在心里修改腹稿,何晓峰的消息又来了,“下午回成都,这次发生了很多事,晚上回家慢慢跟你说。”听起来事情很曲折,何晓峰的态度是光明磊落的,没有想躲藏的意思,最重要的是,他的口气依然是亲密的,他说回家慢慢说,只有亲密无间的一家人才会这样说话。
她胸中的怨气烟消云散,甜滋滋的感觉漫漶于心,她用微微颤抖的手指飞快打字,回道:“我已经回公司上班了,正在忙,晚上回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