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可不是吗？”王朗见许雷傻乎乎地不知道说话，便接过话头，说：“这么好的音乐，可惜无人赏识，什么世道啊，遇到识货的人，帮帮我们就好了。”

严小盐还没开口，张雁抢着说：“那你们找对人了，你们知道面前坐的人是谁吗？”微微停顿一下，把他俩的胃口吊足了，才解密说：“花牛董事长，严小盐，小盐姐。不管你是什么歌手，只要花牛想捧你，小盐姐想捧你，你绝对能红。”

王朗糊涂了，疑惑地问：“花牛的董事长，不是何晓峰吗？”

“老黄历了。”张雁化身严小盐的发言人，做权威发布，说：“何晓峰滚蛋了，花牛从今天开始，小盐姐说了算。”

严小盐在桌下悄悄踢了张雁一脚，让她别在没事找事了，只是闲聊时随口问一句，她马上不分青红皂白什么都告诉人家了。

王朗脑子比较清楚，大致已经猜出一些脉络，一拍脑门，说：“我想起来了，我看过花牛在米亚罗的直播，你就是那个，那个……天才设计师，哎，你不是何晓峰的女……”说到这里，他意识到有些话不能说透，生生戛然而止。

“女朋友？”张雁马上纠正他，嗤之以鼻地说：“何晓峰那熊样儿，能攀上我们小盐姐，做他妈的白日梦吧，打他一顿算轻的，下次见到他，还要打。”

许雷痴痴地望着严小盐，说：“那你为什么要打他呀？我看出手不轻，满脸都是血。”

“唔……”严小盐对待一个严肃的人提出的严肃问题，必要做出严肃思考的样子，再严肃回答，她说：“没什么原因。他该打，这个原因够不够。”

许雷呆子一样思索一阵，觉得这是个无可辩驳的回应，木然地望着严小盐，不知该说什么。王朗很机灵，马上说：“对，对，小盐姐说得对，何晓峰那种垃圾，就该打。”他已经意识到严小盐可能真的是花牛董事长，先说些好话做铺垫，即便不是，也没什么坏处。

张雁本来对王朗搭讪她有点开心的，见他迅速把吹捧的焦点转移到严小盐那里，心里很是不爽，在酒精的作用下，不爽又被放大数倍，故意回了一下头，用极为惊悚地声音说：“何晓峰回来了。”

王朗正在说何晓峰的坏话，听到这句话，被吓得够呛，一下子缩成一团，就差躲到桌子下面了。许雷没什么知觉，四处望了一周，说：“没人啊，哪里有人回来。”

听到许雷的话，严小盐松了一口气，她真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既希望何晓峰回来，又害怕何晓峰回来。听到张雁说何晓峰回来的时候，她本能地开心，如果这个时候何晓峰回来，绝对不会找她的麻烦，一定是一个人回来的，至少，她是这样期望的。

她没有转头去看，她不敢。尽管心里有种种美好的期盼，她知道，何晓峰如果回来，也有可能和高海怡一起，是回来兴师问罪的，把何晓峰的头打破，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是，她不喜欢那种双方对峙的尴尬场景。哎，该面对，总归要面对，实在回来了，她只能以更强硬的姿态面对。

许雷的回答，清楚明白地告诉她，何晓峰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