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一步步踩进来,步步都像是踩在我身上,凶神恶煞,实在可怕。“我且问你,你说的,可是胡话?”?
“我……我……”我被这厮盯的浑身发毛,倒是在气势上胆怯三分,脚下一个趔趄,落入一个怀抱,只听到聂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对那笔仙有些微怒气。“我自家的家事,笔仙请回吧。”?
“你……”笔仙整个脸都黑的如他笔下的字一般入木三分,一双眼睛盯着聂成像是有莫大的委屈。?
那大肚子女人见势不妙也进来了,拉了笔仙出去,一边又在他耳边说些什么,我聚精会神也只听到了“她竟能匡了你!”思维便被聂成又勾回来了。?
他抱着我,将我的头埋入他胸膛,“若儿,我对你的感情,自始无终。只是你需得记着,无论何时,我都可信。”他说,可信,而不是信他。虽说没有什么,仍感觉异样万分。?
莫名地,我愿意信任他,即便我如今一无所有。我鬼使神差地问出了声,“我们,从前是相爱的吗?”?
良久不见回音,我有些奇怪,抬头看他,只是他却看向墙边,那里一直挂着一幅墨宝,却不知是何人所作,“聂山重叠入云间,成事艰险望君安。”
字迹飘逸十分好看,我正想细细点评一番,头顶传来一声,“你不曾爱我。”?
“不曾?那我为何嫁你?”我有些不解。也不待他说完,“哦!难不成,是墨二郎?”?
后者眉头轻皱,“墨二郎?你何时给他变了称呼?”?
此刻总算是挑起我的兴趣,但凭我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准备娓娓道来。“镇上人都是如此唤他,我为何不可?”
白他一眼,我自顾自说起来,“日前我在家中偶然看到一幅笔仙的墨宝,笔墨刚劲有力,入木三分,再想想他的样子,五官俊郎深邃,谈笑风生。甚合我意,甚合我意!”?
“这与你为何嫁我有何关系?”他声音听不出情绪,我也不愿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当初我定是喜欢墨二郎,求而不得,才退而求次,嫁了同是南疆之人的你。”?
“你可知,你当初最讨厌他的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即便听出我有些恶意贬低,他的声音仍极其温柔,自我醒来时便是如此,“再者,你怎知道我是南疆之人的?”?
我看着他俯身将那只墨绿色荷包细细系在我腰上,有些哑然,方才明白,这荷包原是他托那人帮我做的。但是他却好像丝毫没有怪罪我胡作非为的意思。?
我感觉有些愧疚,也不便表现出来,只是声音少了些许底气道:“南疆人柔美,你们都是如此的。”?
聂成也不说什么,只将下巴轻轻抵在我头上,我低垂着头自然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能感觉出他对我的深情,却不知道这是我们的结局还是开头。心底究竟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毕竟过去二十多年来的记忆一扫而空,没有脚印行走在时间的背上,像是没有影子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