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目四顾。
见安先生拿着园艺剪刀正修正花束,周慧随口问:“先生会园艺?”
安先生晃了晃手里锋利的园艺剪刀:“我可以从现在开始学。”
周慧看安先生一眼。
她本来就打算通知安先生留在这里,万一周父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有个好歹,也有医生随时治疗,却没想到根本不用她开口,安先生就自觉留下。这时候周慧也想到,安先生虽然副业是中医医生,主业确实神棍,估计是预料到了什么。
周慧蹙眉,试探问:“待会儿估计要麻烦安先生了。”
“这不正是我的工作。”安先生随口回答。
周慧的心顿时沉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待会儿会有人受伤?是徐翠还是爸爸?
却听见书房忽然传出沉闷的撞击声,好像是椅子摔倒,还隐隐夹杂着争吵和哭闹。
周慧猛然回头,严肃的跑过去撞开房门,见周父颤抖着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眉宇带着痛苦,椅子就摔在他身边。
安先生从周慧身后冲过来,把脉之后直接用手里的园艺剪刀三两下就剪开周松的裤子。
小腿上红肿渗血,明显是撞伤……
徐翠正站在另一边哭,看见周慧立刻气急败坏的冲过来,伸手就揪住周慧的衣领:“你为什么一定要逼迫我走上绝路?我徐家欠了你什么?你这样赶尽杀绝,也不怕亏心。”
周慧看都没看徐翠,直接将人拂开,将书房的医药箱递过去,眼看安先生双手好像穿花蝴蝶似的几秒钟就将周松的小腿涂药包扎,最后还利索的打了个结,看的一愣。
这副业的业务也太精湛了吧!
徐翠这时候又疯了似的冲了进来:“姓周的,你快说啊,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她估计也是觉得委屈,忍不住伸手用衣袖擦眼泪,“怪不得都说后妈难为,我对你们父女尽心尽力,没落下感激不说,还一个个当我是仇人。”
“那件事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是别人欺负了。你们不替我出气不说,还要撵我走。究竟有没有良心啊,就不怕将来遭报应?为富不仁是不是?”
周松扭过头见徐翠揪着周慧胡搅蛮缠,气的眼睛发红,冷冷盯着这个女人,满脸的难以置信和阴郁复杂,还有被背叛的痛楚,却闭着嘴一言不发。
周慧顿时就猜出周父是顾忌安先生这个外人。
偏偏安先生给周松包扎好之后,收拾好医药箱迟疑着不太愿意离去。
周慧一眼就瞧出这人的小心思,见周松面色难看却闭口不言,知道父亲不愿意在人前丢丑,直接过去一把将人拽着,半拖半拉的将人拉出去。拖出门后‘咣当’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
周松也毫不客气的举起书桌上的瓷杯往地板上重重一砸:“闭嘴。”
徐翠住嘴,仍旧委屈的流着眼泪,却不服气的嘟囔:“闭嘴就闭嘴,反正我又没有对不起你们周家,都是你们为富不仁,仗势欺人。”她大声的反驳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慧心底叹息:之前这对老夫少妻还甜蜜温存的宁愿女儿受委屈也要安抚妻子,现在却转瞬间就变了一副模样,就算是心里早有猜测,心情也说不出的复杂,反而没多少快意。
其实,徐翠这个人也算是不错了。
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