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樊翕捂住小春的嘴，叫她别声张。

小春点点头，小声问道：“阿福……姐姐，你为何要扮作男子？”

樊翕心想，好像自己一开始就没说过自己是男子吧，只是因为男装好穿，发型好打理，每日梳个丸子头就好，所以后来始终没换。

“我家道中落于是便来开封投奔姐姐，一路上山高水长，扮作男装方便一些。”樊翕将对赵虎说的理由又对小春说了一遍，“可惜后来没找到姐姐，机缘巧合下就嗯成了白玉堂的随从。”

“原来如此，看来阿福姐姐也是个可怜之人。你说，为何世间女子总要受这么多的苦呢？”说完又呜呜咽咽抽泣起来。

“啊？我不觉得苦啊……”樊翕搓着手，正想着如何劝解小春，忽然瞟见床铺上有本书压在枕头下，只漏出来一角。

樊翕走过去，拿起书一看，封面上写着“长恨绵绵传”几个大字，翻开一看，原来是关于唐明皇与杨贵妃的同人小说。书中唐明皇微服私访时遇到了卖身葬父的杨贵妃，于是出手相救，帮助她厚葬了父亲，又将杨贵妃接进皇宫当了宫女，叫她在身旁伺候，日久生情，不惜违背大臣们的意愿，执意封她当了贵妃，然后两人就过上了君王不早朝的日子……

樊翕正看得起劲，手中小说却被小春一把抽走。见小春满脸通红，樊翕似乎明白了，这傻丫头肯定是把自己带进了小说里，以为颜查散救了她也会对她有爱慕之情，便问道：“傻丫头，你可是爱慕颜秀才？”

小春闻言一愣，犹豫片刻又点了点头。

“那你爱他的什么呢？”樊翕追问道。

小春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樊翕道：“我猜你是爱慕他的才华？他的相貌？”

小春还是摇头。

樊翕又说道：“我知道了，是因为颜秀才对你有恩，所以你想以身相许。”

见小春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樊翕心中便有了底，说道：“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确是女子自古以来的优良传统，可是，小春，你报错人了呀！”

小春疑惑抬头，说道：“可，那天就是颜大哥……”

“你可还记得，在颜秀才出现之前，有人曾丢了一块银饼给你？”樊翕挑眉问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小春惊讶的张着嘴问道。

樊翕满意得点点头，道：“正是白玉堂。他先是赠你银两，又见你要跟着颜秀才回家便提前去他家调查，看他是不是淫邪之人。再后来帮你取回卖身契，又谋划许久替你家伸冤，他对你的恩情可是远远多于颜秀才的啊！”

小春跌坐在凳子上，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都认错了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