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医正只说,‘师弟绝不会做轻|薄人的胡事,他这些年形单影只,思慕一个人太苦了。但他绝非行为不轨之人。’以他之力轻|薄皇贵妃简直痴心妄想,更别提当着那么多太监宫女的面,此案生疑。究竟是他因爱发疯,还是当真醉酒坏事,本王无从得知。”
何穗:“王爷后来可有问过他?”
韶光:“对啊,三哥,难道崔医正当真思慕姑母?”
“意中人早入深宫,此生无望,有何好问?”赵煜:“本王既已应允梅医正,又看中他一身奇才,自当救了人加以管束。”
赵煜此意并非作证崔九命倾慕万贵妃,而是即便喜欢又如何。
春夏前来敲门,“王爷,大皇子邀您前去主寺相议。”
何穗虽然一晚上没睡,但此时也算精神抖擞。
她朝二人甩头,“走吧。”
主寺的香火旺的呛人,何穗险些一脚踩上台阶,被赵煜轻搂细腰,面不改色地带了进去。
赵风找了仵作来,检查完正在用醋净手。
他看到几人进来,照面迎了上去。
“三弟。哟,小公子也在,你同你家三哥还当真是寸步不离。”赵风豪情万丈地拍了拍韶光的肩,力大到韶光的小肩膀险些承不住。
韶光朝赵风作揖,“大皇子说的哪里话,臣本就在南镇抚司做事,随着主人一同外出做事也是在所难免。主要还是大皇子高风亮节,臣等纨绔走在您身边自惭形秽啊。”
“你这张嘴啊。”赵风感慨一瞬,扭头沉下脸同赵煜说正经事。“本宫请来的仵作自当是皇城中数一数二的老手,他已经验过尸了,确实是因跌落山崖救治不及时所致。”
“北山大师不慎滑落之处本宫也亲自去瞧过了,靴印反向,若是身旁无人,他为何会横向大道坠入山崖。”
“北山之死,定是谋杀无疑。”
赵风斩钉截铁道。
何穗捏着拳朝四面八方一眼扫去,“崔九命呢?”
“崔九命?”赵风惊了,他随着何穗的眼神朝四周寻去,“王妃唤的人可是崔医正?他不是数年前就已经被斩首了吗?”
昨日种种尽在眼前浮现。
赵风:“怪不得本宫瞧那满脸红斑之人甚至相熟,难道,难道他就是……崔医正?”
何穗没有答话,但见崔九仙风道骨,一身白衣,染了黑发,脸上红斑全消。
“罪臣参见大皇子,煜王爷,王妃,小公子。”
赵风见着崔九命如活见鬼了一般,满脸惊诧,“崔医正,你当真还活着?”
崔九命颔首低眉,语调难见的温吞正经:“罪臣空有一身躯壳还尚在人世。”
何穗走上前去质问他,“方才黄山都同我等说了,北山住持圆寂那晚,二皇子来过齐明寺。你昨日吞吞吐吐,欲图替他遮掩的那名男子,是不是二皇子?”
“王妃,怎会是珏儿!”赵风道:“珏儿从小在宫里养尊处优,及冠后又接管了北镇抚司,封了亲王,自小一路顺风顺水,没吃过苦头,怎会来齐明寺这等寒酸之地。”
何穗毫不畏惧地对上赵风的眼眸,当伏低讨好不在,就剩满身的狂妄。
“二皇子为何会来齐明寺,本妃如何得知,有关于这点,皇兄不如回去亲自问他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