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姐姐?”陆伯阳帕子一甩,“姑娘我年芳二八,貌美如花,怎容你这般叫着不识抬举。”
江浮赶紧换了副脸色,“哟哟哟,这两位小娘子,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知二位怎么称呼啊。”
何穗刚要提醒陆伯阳出门在外,不要轻易暴露身份。
她还没来得及偷偷提醒,陆伯阳自己就道。
“这位是张姑娘,本姑娘自然是关小姐。”
他昂首挺胸,抖了抖衣襟下比女人还要大的棉花团子。
江浮看的眼睛都直了。
何穗憋着笑,朝哥哥道:“本姑娘今日同姐妹来江面绿饮茶,公子什么的……”
“自然是多多益善咯。”陆伯阳朝江浮靠了过去。
江浮从业多年,放浪形骸之人见了不少,但在他们楼里伺候人的全是男人,像官姑娘着般主动的,还当真是头一次见。
江浮:“姑娘放心,我们这江面绿啊,你别看楼暗庙小,可里头的男人啊,都是卧虎藏龙。你若是想要哥哥我亲自伺候,也是可以的。”
他朝陆伯阳捏着两根手指。
要银子嘛。
陆伯阳在皇城混了那么多年怎会不明白呢。
但是他此时便要吊着他,装作看不懂的样子。
他抬手,用小拇指勾起江浮的下巴。
陆伯阳左瞧瞧,右瞧瞧,何穗这会儿发现,他比江面绿的哥哥还要高上一个头。
“哥哥你这姿色,本公,本姑娘可瞧不上眼呐。”
陆伯阳轻轻将人往里头一堆,江浮险些脚底发虚摔倒在地。
这官姑娘,当真是人高马大,力气骇人。
可谁让来者都是客。
江面绿最近客流稀少,大多公子都在房中闲着。
江浮好不容易逮着人来薅,自然一股劲把闲着的公子能喊上的都喊上了。
若是女子,环肥燕瘦,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但是眼前这些公子,当真是样貌堪忧。
何穗看着几乎一人手里的一坛子酒,手心发软,几乎倒在陆伯阳身上。
她小声问:“这些酒,可要银子?江面绿的幕后老板,不会是长公主吧?你看那些酒坛子,像不像那日我们火烧公主府……”
陆伯阳怕何穗再乱说话下去,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江面绿是韶光小公子当年陪着王爷的春风楼一块开的,只是后来经营不善,不知转手给谁了。”
韶光啊。
何穗自然知道他倾慕他的三哥,连开这种不正经的楼坊都要一起。
怪不得当年太华公主要舍近求远找赵煜帮忙,韶光同万家人关系不佳,着实只有赵煜能在他那说得上话。
“姐姐,”一位公子朝着何穗挨了过来。
他手里端着酒杯,何穗惶然一躲,酒全洒他身上了。
这位公子也不恼,反而抓着他的手往湿衣裳上蹭。
何穗全身的逆骨都在这一瞬间被他点炸。
“你做什么,滚出去!”她毫无人性地道:“瞧瞧你们这副样子,怪不得十天半月不见来一位女客人。想想当初少头牌在的时候,你们江面绿又是何等的风光。”
一屋子的公子被她训得面红耳赤。
有不服气的站出来道:“什么少头牌,不过是仗着长公主宠他,当年他在的时候,可没少让我们哥哥赔钱。”
赔……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