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城门口，楚子寻的眼神趋于平静，哪怕前一刻他已经看到那些诡异骇人的场景，除了最初的震惊之外，脸上也没有浮现出一丝害怕的神情。

那清水县城上方煞气弥漫，黑云滚滚翻腾，笼罩在百米高空，只是，那些进出城门的百姓丝毫未有察觉，一个个神色悠然，脸色惬意，过着一如既往的寻常市井日子。

卫秋合将眺望的目光从清水县城收了回来，他眼中自始自终都未看到那些异象，天空依然湛蓝，白云悠悠，暖阳从遥不可及的高空洒下，带来温暖的气息。

眼前所见的只是一如既往悠闲的日常。

可……

“那双眼睛看到了什么？”

卫秋合问道，他看不到异象，但从楚子寻的问话里听出来一些东西。

“煞气，恐怖的煞气，吞噬整座城的滔天煞气。城里定然有无法无天的凶物作祟。”

“那可真是巧了，我叫上你俩并非为这凶物而来，不过的确有些其他事，但那些事之后再细说。”卫秋合说完话，挠了挠腰间，从容起身向城里走去。

没错，他带来了楚子寻与白青云二人前来，并非为了剿灭凶物。他又无法未卜先知，城中出现凶物，之外在他的预料之外。

不过，凶物又如何，遇上了那顺手清理了便是。

楚子寻眯了眯双眼，眼中流光一闪而逝，恐怖的景象再次出现在他眼里，卷动的黑云的源头从城里某处生起，如同沸腾的雾气直冲九霄。

“那里吗？”

那个方向，便是唐家酒楼的方向。

他信步追上卫秋合，两人一前一后踏入城里。

多年之前楚子寻便养成了谨小慎微，切切诺诺的性子，而这不过是他能看到周遭寻常人所看不见的那些虚无的存在。

怪物散发的冲天煞气，战士们身体蔓延出的血腥气，偶尔，他还能辨出那种化作人形，周身却依然散发出无限恐怖的凶物。

那种寻常人不可见的存在在他眼中化虚为实，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尚且年幼的他被吓得不敢不谨慎，久而久之，他便养成了那种性格。

后来，他眼中那些寻常人看不见的存在在他眼中呈现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细致，直到某一天，不知从何而来的一群人将他带回。

“这两人，加起来都八九十岁的人了，还是那么毛毛躁躁的。”赵简摇摇头，楚子寻与卫秋合的对话他没听清楚，只是以为这两人急着进城。

白青云顺从的点点头，笑容可掬，那双澄澈的双眼闪着明亮的光彩，那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神绽放着慑人的魅力。

而后，在赵简看不到的地方，他朝着天空望了一眼，伸手一指，便有一道绿芒从他袖子里窜出，飞向天际。

那绿芒快如闪电，离地百米之后戛然顿住身形，赫然是一只全身碧绿的飞蛾。

随后，他站起身来，指了指桌上的酒菜，摇摇头，随后又指着城门口。

赵简明白过来，笑道：“行。”

两人收拾厨具，进城。

……

……

唐家酒楼已经残破成废墟。

大部分的结构被摧毁，轰隆隆的坠落在地，不久前还结构精美的建筑只留下残骸，化作狼藉，无数青石板碎裂，平整的街道如今只留下一个个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