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钱的死者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不过没过多久又回来了,站在一旁看别人打牌,也不出声,一直低着头,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听那些工友说,死者的牌瘾很重,一天不打牌就闲得慌,但打牌的技术不怎么好,老是输钱。
牌局散的时候大约是晚上十点左右,因为打牌的两个人闹得不怎么愉快,牌也打不下去了,所以提前结束,往常都是十一点左右结束的,然后他们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那天路灯坏了,大伙儿抄的小路回宿舍。睡觉的时候没那么多讲究,都是抹黑上床,各人顾各人的,根本不知道谁回来谁没回来,谁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至于死者之后去了哪里,有没有回宿舍,大家都说不清楚。
根据死者工友提供的线索,警察将案发现场圈定在棋牌室和宿舍之间,重点排查两处附近,但都一无所获。
据说承包商来头不小,见迟迟没有破案,居然把事情捅到了市里,说郊县警察局的人办事不力,没办法,李局长只得接下这烫手的山芋,也算给筱奔和杜羽一个考验,顺便培养培养他们的默契,消磨两人之间的“隔阂”。
因为案件进展比较慢,工地不得不停工,承包商和相关的公司单位接二连三地要讨个说法,工人们无事可做,又不能另谋出路,三五成群地堆在一起,以打牌来打发时间,时常打着打着就吵起来,甚至打起来,长此以往,人心涣散,恐怕还会闹出更大的事情来。因为这几天不开工,所以工地的保安都回家休息去了,工地里偷盗的事情时有发生,住在一起工友们互相怀疑,原本还算融洽的关系也变得不那么和谐了。
死者名叫叶金水,来自偏远的山村,带着妻子出来打工,把老人和小孩留在山村,是家里的顶梁柱,上有垂老年迈的父母要奉养,下有两个正在上小学的孩子要供养。叶金水的收入是家中的主要经济来源,现在叶金水死得不明不白,留下一大家子老弱『妇』孺,当真是可怜!工地给了三千的抚恤费,说叶金水是被人杀的,并不属于工地的意外事故,工地不需要负责任,但看在叶金水平时做事还算卖力,家里又是那样一种情况,这才拿出钱来,算是援助。
老公不明不白死了,工地上要不到钱,警察局又迟迟给不出个说法,尸体也放在警局拿不回来火化,不能入土为安,叶金水的老婆也是个泼辣的,披麻戴孝,领着孩子上午在工地门口撒纸钱,下午在警察局门口哭闹,怎么劝都不听,软的硬的都不行,油盐不进,铁了心要一个结果。媒体记者闻风而动,轮番播报这件事,影响可见一斑。
小兔和筱奔就是在这样一种严峻的形势下接手这件案子。来到案发现场,两人向工地大门的看守人员表明身份,两人就体会到了什么叫惹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