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也很想妈妈,制儿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到时候爸爸和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吃……吃饭饭,喔哦……”
等啊等,等啊等,周制在爸爸怀里睡着了,脸上还挂着笑容,周树看了看墙上的钟,有些失落的抱着孩子进了卧室,看来,今夜余红依旧不会回来了。从余红回到公司那一天,他心里就知道她又要飞走了,这个家只是她飞累了休息的落脚点,永远不会是她的归宿。每夜盼着她回家成为了周树睡前的最后一道程序,只是这程序也是一个空洞的bug,存在的意义就是等待本身,毫无结果。余红从这个家里彻底的消失了,这一走就是两年。对于余红这是时光飞速的两年,而对于周树和孩子,这是思念度日的两年。
周树一人带着孩子,一字一句教他说话,手把手教会他穿衣服,系鞋带,手把手教会他上厕所后要洗手。周制虽然比同龄的孩子要慢很多,但是也渐渐跟上了大家的节奏。一晃已是该上学的年纪,周树带着孩子去拜访了周围几个小学的校长和老师,都被礼貌回绝了。深夜看着孩子熟睡的侧脸,周树做一个决定。他放弃了大学老师这个令人羡慕的职业,主动去了旁边一所普通小学任教,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学校能收周制为学生,校长思考几秒之后就利索的点头答应了。一个大学老师来教小学,那是学校多大的活招牌啊。
开学的第一天,周树给孩子准备了新衣服和新书包,临出门前还特意给周制围上了一条格子领巾,
“爸爸……这个好漂亮。”
“制儿,记住爸爸跟你说过的话吗?口水滴下来要赶紧用领巾擦掉,要记住哦。”
“制儿……记……住了。”
周树把孩子送到班级门口,班主任亲自把周制领了进去,安排在离讲台最近的那一桌,周树默默站在教室外,隔着窗户守了一节课,周制很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旁边的孩子们还不太习惯上课的气氛,经常交头接耳,没有一刻是安分的,可是周制始终乖乖的,双手周周正正的摆在桌子上,看着周制小小的背影,周树觉得又欣慰又心酸。如果周制是个健康的孩子多好,他宁愿周制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子,也不忍心看他这样僵硬的姿态。周树不忍,转头擦掉眼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即使天使已降临,那就给他所有吧,只愿他终有一天能记起来如何飞翔,飞回属于他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