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萦绕心间,无法原谅与宽恕,无法得到抚慰与宽解,久而久之,摧毁一个人变得特别容易,容易到只需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一条红裙子。周制蹲守电视机前的结果,就是看见了那一袭红裙的许媚,那么凛冽的批评这别人,眼神里都是满满的嫌恶,话语又极其具有攻击性,这些看似巧合的组合,就像另一个余红,那个周制心中的余红,成为那心里的一根刺,一直拔不出,疼在心尖儿。周制从那天起就会一直追着许媚出现的节目,天天准时准点蹲守,心里一直再重复着——坏人。
可笑吗?这就是人生的缘点,有时候和人本无任何内在逻辑可说,老天爷就点了你的名,换你出场承受这一起诡异的故事。
张姐发现周制总盯着那个红裙子的女生,就指着许媚,问到周制,
“制儿,喜欢着个姑娘吗?”
周制摇摇头,
“哈哈哈……我们制儿长大了呀,这姑娘是挺漂亮的。呦呦呦,我们制儿还会害羞呀。”
张姐见周制的模样,自我代入的主观臆断让一切似乎变得更无法挽回了。周制钻进了死胡同,朝着那个目标一往无前。如果要花一个时间去了解掌握一个人的行踪和规律,那可能很难,对于一个需要流量存活的人,那简直恨不得主动对天下宣告接下来要如何,周制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听,直到彻底被引爆。
那一晚,电视里正好播出的是许媚批评王乐那一期,说着穷人不配拥有爱情的那句论点,周制抬着头看着墙上的父亲,那张遗照笑容依旧温谦,可周制却突出翻出里一片记忆碎片。很久之前的一晚,周树醉酒后,看着电视里的余红,哭着醉着说着,
“都怪我是个穷人,不配拥有你,不配拥有什么爱情。”
那是周制第一次看见父亲落泪,还是因为余红,而现在电视里重叠的一切不就是另一个时空里的余红和周树吗?
“坏人,让爸爸哭,坏人,坏人,坏人。”
“杀掉,坏人,杀。”
所以周制起身,带着一身杀意,穿上来周树之前做喜欢的那件白毛衣,一场“复仇与救赎”就这样在某个节奏正式响起了死亡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