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和花慕兰走在街上时,天还没黑,依然有许多商贩摆摊,他们两个东瞅瞅西望望,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那些摊贩售卖最多的是各样毛皮,还有一些不认识的草药。一凡看到路边难得有个瓜果摊,棚子用木头搭成,青瓦做顶。
可能因为木棚老旧了,怕大风刮,棚顶用木板和石头压着松动的瓦片。下面是几个木箱和桌子,摆着许多韭菜、白菜、荠菜、青枣、柿饼、酸梅和桑葚。
花慕兰高兴的跑过去,她带着些许碎银子,就跟那小贩买了几把酸梅,不过价格高的让一凡咋舌。
花慕兰根本不在乎,两人边吃边往前走,又看到一个杂货摊。那摊主穿着灰褐色短袄,背着一顶斗笠,面前有几个装满蜡烛、火把、符纸,以及其他杂物的木箱子。
杂货摊每座城镇都有,但他们似乎不喜欢搭建木棚,更钟情推车和那种木制大伞。一凡猜测或许是为了方便装载,也出于走街串巷考虑。
“一凡哥哥,走了这么远,酸梅都吃没了,也没看到金屠户啊。”花慕兰抱怨起来。
一凡也在左右寻找,他说道,“既然那人说就在这条大街,咱们再找找吧,兴许就在附近。”
又往前走了百十来步,在一处石栏围砌的路灯下,两人瞧见一个木板搭建的棚子。
里面的隔板堆着许多牛羊肉,木盆里盛着不少下货,还用一层纱布遮盖。另有木箱装着许多羊蹄,外面的架子也挂着一些肉类。
一个穿着灰黑长袄,扎着黑腰带,头戴棉帽的老头,正把一块招牌往回搬,看起来准备打烊了。
“慕兰,这人应该就是吧?”一凡停住脚问道。
“我去问问。”花慕兰上前,给那老者行了一礼,“请问您是金,金...”
一凡和花慕兰忘了问清楚金屠户全名,只知道是叫老金的屠夫。花慕兰这一下不知该怎么称呼了。
金屠户反倒笑起来,“听你们的口音,是从比奇王城来的?老汉姓金,这里人都叫我老金,你们有什么事吗?”
一凡和花慕兰给金屠户说明来意,金屠户擦了擦眼睛,望着两人长叹了一口气,他说道,“洛月给你们说这事了啊?
唉,你说这般离奇,谁能相信?你们两个倒是重情义的人,就是我那外甥女命太苦,偏偏碰上这样的劫数。
妹夫的铺子原本生意很好,不仅在沙巴克,土城里的更是红火。只是老汉年纪大了,也不熟悉此处行情,土城那边的经营慢慢的被黄家占了去。
好在沙巴克这边封闭一些,还有不少老主顾,也就这样维持着。
前些日子老汉还在想,再过两年,就把这铺子典当出去,这些家产也够外甥女生活。对了,她们在比奇都还好吧?”
“嗯,都挺好的。”一凡故意往轻里说,“蜀汉氏现在只是偶尔发病,平时都很正常。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来这里,就是想问问您,有没有见过石禹?要是能找到他,就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屠户从铺子后面提出一个木桶,里面装着一些皮毛零碎,说是提回去喂狗。他摇头说道,“上哪里去找?他们一家子都身负可怕的诅咒,至亲分离,不能相聚。
听说就连阳光都见不得,你说说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