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看摩耶回头看向她,端着手,带着笑,一步步往前走。
摩耶面无表情地看了如雪一眼就就转过头去,看向紧闭的殿门。
如雪看到摩耶这个反应,有点尴尬。心想这是怎么了?她穿上这嫁衣,样貌应该跟平时比起来更美了,应该不比曼珠沙华差啊。怎么摩耶,就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而不是惊喜。如雪,也可以这么美。
这跟如雪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她走到了摩耶身边。摩耶看都没看他,抬着头看着前方,说:“你来了,一会儿,我们进去。”
如雪“嗯”了一声。
如雪不解,他从未见过摩耶这样,冷若冰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以前他看见的摩耶虽然笑得不是很多,但也并不板着脸,今天可是他的大婚之日啊!他怎么这副表情。
难道是在怨我吗?如果不是我在殿上认下那项链是我送给你,你和曼珠沙华可能都没命了。
如雪你当摩耶傻吗?能在这王宫里,安然无恙地活这些年,摩耶能是凡俗之辈吗?朝中虽看似没有摩耶的势力,但是西圣四大家族已经有三个唯他马首是瞻。朝中上神半数以上都是他的势力。这些老圣王和王储从未察觉。他们只觉得这二殿下,是个只知道征战,冷漠寡情的莽夫。其实摩耶只要动动手指,这西圣,就能是他的。只不过他现在心里只想着曼珠沙华。在摩耶心里,这无上的权力,与曼珠沙华比起来,什么也算不上。
如雪做的那些事儿,摩耶心知肚明,他只不过是不想揭穿罢了。
如今你非要搅入我的谋划里,那就别怪我把你当成棋子了。摩耶心里想着。
虽然如雪打乱了他的计划,但是禁足这一个月,摩耶安静地想了一个月,计划已经重新规划好了。
这时殿内传来了,喊声,“吉时已到!”
大殿的门开了。里面观礼的上神纷纷看向门口的摩耶和如雪。
如雪挽着摩耶站在门口,神卿们都转头笑着看着他们。
摩耶和如雪也都笑着看着众神。摩耶的表情变得倒是真快!
紫銮宝座上的老圣王,看到这对璧人喜不自胜。台阶下坐着观礼的摩鸷却面无表情,他悲伤地看着如雪。
摩耶看摩鸷这副表情,特别想笑。他这个哥哥居然也会有这副表情,他在这王宫里可是有求必应,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摩鸷虽是王储,但是摩耶从未把他这个哥哥当成对手,他只觉得这个哥哥被父王宠得有点傻,傻得还挺可爱。如今,看他这样,摩耶很想笑。
摩耶的弟弟,西圣小王子銎摩焱也在殿上观礼。摩耶登基后。他被封为了烈王,但是,这时他还没成年呢。看着哥哥娶亲,他高兴得不打一处来,手舞足蹈。高兴得都快坐不住了。他和摩耶最好,总是在摩耶年前晃荡,他总说摩耶都这么大了,还不娶王嫂!今天他总算如愿以偿了。有王嫂了。他一想到日后可能还有小侄儿、小侄女,陪他玩,更是高兴得不得了。
圣依从小就和烈王最好,总跟他玩。后来烈王娶王妃了,在宫外建宫居住了,摩耶就不太让圣依去找烈王玩了。但是圣依还是一有机会就偷偷跑去烈王宫找烈王玩。圣依上学前,就跟长在烈王宫里一样。
摩耶和如雪在众神地注视下,走到了台阶下。
在台阶下,摩耶和如雪面对着圣王站定。这是婚礼的主礼人开口了,大声说道:“二位殿下,一拜天地,叩谢雪枷大陆养育之恩。”
摩耶和如雪,跪地叩拜。然后起身站定。
“二位殿下,二拜高堂,叩谢父王母后生养之恩。”
摩耶和如雪面朝老圣王,跪地叩拜。
老圣王很是高兴,看着他们,伸手说:“你们起来吧!”
然后,摩耶和如雪就站起来了。
主礼人又说道:“请二位殿下,面对面站立。”
摩耶和如雪转向了彼此,摩耶这时候但是看如雪了,还面带微笑。如雪看见摩耶笑了,也笑了,笑得很美。这一刻她等了好久好久,她以为这个愿望永远都实现不了,但她没想到,上天给她安排了个曼珠沙华。
主礼人说:“夫妻对拜,从此二位殿下,将携手一生,白头到老。”
摩耶和如雪对着彼此鞠了个躬。王族的婚礼到这儿还没有礼成。他们二人还需要走上台阶,接受圣王的赐礼。
主礼人又说道:“二位殿下,请面朝圣王。走上台阶,接受圣王赐礼。”
摩耶和如雪走上,这九十九级台阶。这才是西圣王婚礼最重要的环节。这象征着二位新人,走过磨难,终成眷属。
摩耶和如雪走上了台阶,走到了老圣王面前。老圣王起身,笑着说:“恭喜你二人结业夫妻。这是孤送给你二人的礼物。”
圣王从手里变出了一件衣服,送给了摩耶。
众神表情错愕!惊呼,金甲圣衣,居然是金甲圣衣。这是圣王才有的衣服,穿上这件贴身的衣服,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这件衣服圣王只有两件。
如今看来,一件老圣王穿着,一件他作为大婚礼物送给了摩耶。
老圣王其实没想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摩耶。但是大婚前日,摩耶特去和老圣王求了这件金甲圣衣。
“父王,儿臣不该。不该爱上王兄摩鸷心爱之人。更不该娶他为妻。”
“嗯?”老圣王不解,他不知道摩鸷居然心爱如雪。
“父王,儿臣担心如雪安危,特在如雪居住的宫殿中放了灵蝠。这是灵蝠,看到的。”
摩耶说着,把手在面前一挥,面前出现了画面。这个画面就是摩鸷在如雪居住的宫殿内跟如雪谈话的场景。
摩耶早就料定摩鸷会去找如雪,就在如雪的宫殿里藏了个灵蝠。如雪太过高兴了,根本就没注意到这灵蝠。
摩耶把这画面给老圣王看之前,特意隐去了摩鸷说如雪顶罪的那一段,还把摩鸷提到摩耶和曼珠沙华的话改了一改。让人一看到这,就觉得是摩鸷看到如雪出嫁,伤心欲绝。
老圣王看得目瞪口呆。他不知道摩鸷居然这么喜欢如雪。
摩耶说道:“父王,儿臣有罪,抢了王兄心爱之人。但是爱情不是随便控制得了的。您当年云游东圣,也是对母后一见倾心,从此爱到无法自拔,即使当时东圣老圣王并不同意你们的婚事。您还是苦苦哀求,求娶到了母后。您一定能理解,爱情来了,真的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
老圣王被摩耶的话,一语点醒。他的王后,最爱他们的二儿子。她临死的时候跟老圣王说:“摩耶活着,本宫死的秘密安全。摩耶死了,本宫死的秘密将大白于天下。本宫的王兄东圣圣王是不会放过你的。”
摩耶看老圣王陷入了沉思,说道:“父王,请救儿臣一命。您在位儿臣可能还安然无恙。但是您要是退位了,王兄定会为了得到如雪很杀了儿臣的!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再娶如雪了。”
雪枷大陆上,虽不允许圣王再娶。但是允许王后和王妃再嫁。因为在雪枷大陆上,女子如果不依附于夫家的话,很难活下去。王女处嫁之后,即使是丈夫死了,原来王女所在的国家,王女也是再回不去了。王女如果有子嗣,还好,如果没有子嗣,那就要孤苦无依,孤独终老了。所以,王女死了丈夫,如果有人愿意娶她,王女是可以再嫁的。
老圣王若有所思地看着摩耶,说:“孤的确没想到这些。”老圣王沉思了片刻说:“那孤把金甲圣衣送给你吧!你穿着他,定可保你不死。”说着就要把金甲圣衣拿出来,给了摩耶。
摩耶立刻说道:“父王,您还是把它当大婚礼物赐给儿臣吧!让王兄看到儿臣有金甲圣衣护体,他就不会杀我了。省得日后手足相残,徒增笑柄,。西圣王族颜面何存?”
“嗯!那孤就在你大婚之日把金甲圣衣当作大婚赠礼送给你吧。”老圣王应允了。
所以今日大婚之日,圣王才会把如此贵重的金甲圣衣当作赠礼送给摩耶。
摩耶接过金甲圣衣,他和如雪一起叩谢了老圣王,“感谢父王,赐礼。”
主礼人看到赐礼的环节结束了,大声喊到:“礼成。”
摩耶和如雪拜别老圣王就一起走下了台阶,走出了大殿。圣王也回去了,众神也散去了。他们一起来到了王宫里举行庆典的礼堂,正式的婚礼庆典才刚刚开始。
如雪则回到了摩耶的寝殿。如雪一进这寝殿就被这素静的白,惊呆了。一般结婚的寝殿,都应该张灯结彩,挂上红帷,但是摩耶的寝殿里却什么都没有,如果没有侍女引路,如雪都不知道。要坐到哪里,在哪个寝殿里等摩耶。
老圣王其实再这里布置了红帷,只不过都被摩耶拆下来了。在他心里,他根本没有娶如雪。这场婚礼,不过是给老圣王演的一出戏罢了。
如雪坐在摩耶寝殿的床上,直到深夜才听到摩耶回来的声音,门口的侍女说道:“二殿下,您回来了。王妃候您多时了。”
如雪高兴得坐立不安。
摩耶走了进来,如雪看到他,笑如花开。
摩耶看都没看如雪一眼,转身看到侍女关门了以后,就摇身变去了这件银色锦缎龙纹长衫,变成了一身黑衣。然后转身变作一道金光,不见了。
如雪不觉一震,惊呼:“摩耶,你要去哪?”
如雪惊呼的声音很大,但是门外的侍女和侍卫就跟没听见一样,
这间寝殿被摩耶设了结界。只要侍女一关门,这个寝殿就被这结界封印了,任里头发出什么声音,外头都听不到。
这一个月,摩耶就在等今天。这一个月圣王根本不让他出王宫。他只有娶了如雪,在洞房花烛夜才能逃出去,
洞房花烛夜当晚,圣王一定会放松警惕,他就可以趁此机会逃出去。他必须去找曼珠沙华。
摩耶知道。曼珠沙华一旦得知他们结婚的消息,一定是会发疯的。
这一个月摩耶一想到曼珠沙华的痛苦,就寝食难安,如今,他终于可以去找她了。
如雪看着摩耶消失的那道光,眼里流下了泪。她的洞房花烛夜,居然是这样的。这一夜,花开了,但是花开得如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