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和朕提你母妃,朕恶心!”
太上皇的声音无波无澜,却深深刺激到燕王:
“自古帝王无情,我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太上皇没有再和燕王废话,直接下令,褫夺燕王亲王爵位,府中上下全部流放三千里地外,永世不得回京城。
燕王面如死灰,被禁军侍卫押出殿外,他没有哭嚎恳求太上皇原谅,在走出殿门的一瞬间,看到本被她安置很隐秘的王妃和儿女,
一个不差,被禁军围在太和殿门前,先是一怔,旋即仰头大笑,笑着笑着,语带哭腔:“原来我今日所为竟是一场笑话!”
这话说的一点没错,燕王今日带着自己的人马携手魔教余孽所谓的里应外合,攻进宫这件事,从头到尾在乾文帝的掌控中。
手中有最顶尖的情报机构绣衣使,燕王近几年的动态全掌握在绣衣使手中,为免打草惊蛇,为了能一举铲除燕王的势力和魔教余孽,乾文帝一直按兵不动,等着燕王自投罗网。
筹谋多年的大业彻底失败,现如今,又被褫夺亲王爵,又要被流放三千里地外,永世不得回京,燕王狂笑着,笑自己愚蠢,笑自己活该,不多会,笑声中夹带着自言自语,如同疯魔一般。
安大总管来到殿外,命人将燕王的嘴堵上,传太上皇命令,将燕王和燕王的家眷全部押入天牢,等明日一早流放出京。
“和皇后把这宫里好好梳理一番,不管是谁的眼线,但凡清理出来,一缕杀无赦!”
留下这一句,太上皇起身,离开太和殿,回了他在宫中落脚的大安宫。乾文帝心里一阵发苦,他和皇后不是没有清理过宫中的眼线,
且自继承大统以来,清理过不下三次,且最近一次在五年前,可谁能想到,一个死去多年的人,竟在宫中仍然留下那么多眼线,于今日配合燕王起事,进行逼宫谋反?!
“皇上……”
孟皇后走至乾文帝身旁,语带关切:“您还好吧?”
乾文帝轻颔首:“走,我送你回栖凤宫。”
“臣妾会好好好好清理后宫中的眼线,皇上不必忧心。”
走向殿门口,孟皇后柔声说着。乾文帝低“嗯”一声。
“没受伤吧?”
回靖远候府的马车上,陆向北满目关切地看着亲亲媳妇儿问。
叶夏摇头,随口问:“你呢?可有伤到?”
“没有。”
陆向北回应。叶夏叹口气,说:“皇帝这个职业是个辛苦差事,燕王有多想不开,多年筹谋皇位,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权欲薰人心,有的人权欲心重,一生除过对圈里渴求,心里没别的,这种人自然不会考虑后果。”
“可怜可悲可叹啊!”
“就不可恨?”
陆向北挑眉。
叶夏看眼男人:“这还用说?!就为他自己的权欲,生出一个又一个事端,导致不少人搭上性命,也多亏他是太上皇的血脉,否则,谋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岂会褫夺王爵,流放他这么简单。”
“皇宫不是个好地方。”
陆向北换了个题。
“怎发这么句感慨?”
叶夏笑问。
“你想想那些住在宫里的人,夜里睡个觉都得提心吊胆,以免第二天睁不开眼睛,这样的日子,需时刻绷紧神经,想想就累得慌。”
“确实是。”
叶夏笑。
“二福那小子现在五岁,这一世要在宫里度过,臭小子的命真不好。”
陆向北吐槽。
“八福不照样在皇宫生活一辈子,我看他每日过得还不错。”
叶夏说。
“那是有你这做娘的在身边。”
陆向北轻哼一声。叶夏笑笑:“二福这有我和你在呢,又有太子太子妃保护,他的日子不会过得辛苦。”
“我可没工夫去管臭小子过得怎样,我只在乎媳妇儿你每天是否开心幸福。”
他一点都不稀罕臭小子。
叶夏笑嗔男人一眼:“自个儿子就不心疼?”
“他现在可不是我儿子。”
陆向北淡淡说着,闻言,叶夏低笑:“口是心非。”
“有吗?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心里有底儿。”
“好了哈,要不然,别怪我不理你。”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成么?!放心吧,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无条件支持,臭小子那,我会尽心的。”
“记住你说的,一旦忘记,我要你好看。”
叶夏娇嗔,闻言,陆向北眼神缱绻,磁性低沉的嗓音溢出唇齿:“你舍得?”
“皮糙肉厚,我没什么舍不得的。”
叶夏给男人一个白眼儿,忽然感叹:“在这里人命真得如草芥,就今晚,宫里宫外血流成河,估计死伤不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社会体系不同,又阶级分明,加之是谋逆,流血必不可免。
夫妻二人坐在马车里低语一路,回到侯府,洗漱沐浴后,浑身放松,上床躺好。
“睡吧。”
陆向北一个手风,桌上蜡烛熄灭。
叶夏“嗯”了声,轻语:“晚安。”
翌日天不亮,东宫。
“珩珩还没退烧?”
叶夏拎着她的医药箱,急匆匆走进东宫,问太子。
“退下去又烧起来,你快给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满眼都是焦色,一看到叶夏,就将其带到儿子秦珩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