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陵百思不得其解,只觉此人的秘密不少,但却无从查探,只得日后多加留意,毕竟只要有欲望,总会露出马脚。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调动了人手却未查探分毫,是因苏星挽为避免昌平侯和太子怀疑她替身的身份先一步把有可能暴露的线索清除了。
“王爷大概听说了我先前在昌平侯府的处境,实不相瞒,苏月柔为了得到我与墨子谦的婚约,将身边从小护着我的嬷嬷打死了。”
“而我所谓的外出游历交出婚约无非是被他们强制而行,若非我得了某种机缘,得到贵人相助,想必早已成了孤魂野鬼。”
“如今他们又为了一己之私,将我牵扯进来,新仇旧恨,王爷,您说我想要什么?”
苏星挽端起桌上的茶盏,随意抿了一口。
她的神色很淡,声音有几分飘渺,并未一味诉说仇恨和悲愤,仿佛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听在人耳里却不免有些动容。
与墨九陵这样的人合作,容不得糊弄。
苏星挽没想对他隐瞒这些,更何况当年的事若是费些心思,定能查到端倪,而她除了隐藏极个别真实情况,确实并未掺假。
墨九陵并未应声,墨眸深邃,面色无波,也不知到底是不是信了她这番话。
屋内有短瞬的沉默,苏星挽也不着急,一下下拨弄着茶盏中早已凉透了的茶叶,直到一道低沉不带任何感情的嗓音重新响起。
“你喜欢墨子谦?”
啪的一声,茶盖从白皙修长的手指中脱落,直直摔在了地上。
瓷器破碎的声音,尤为刺耳。
“怎么?心虚?”
墨九陵秀眉蹙起,似是对她如此大反应的不满,又似是只觉得被打扰到。
“王爷,你是不是学过心理学?”
“嗯?”
“没学过心理学,怎么能知道说什么话最恶心我!”
“墨子谦那个没品油腻猥琐渣男,我巴不得他现在就死翘翘,但死的太容易,对不起他的卑鄙无耻。”
“最好将他狠狠踩到脚下,让其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死去。”
苏星挽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眸光里尽是跃跃欲试。
见她如此反应,墨九陵难得没有训斥她,将眸光收回去,淡声说道:“明日去驿馆可不平静,当是对你的考验。”
“时辰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他不允许属下牵扯太多男女私情,人一旦有了感情,必定有了软肋。
而那是最致命的东西。
就像那个人一样。
而如苏星挽这般看待墨子谦正好,毕竟他与太子一系早晚是你死我活。
而他只会是活的那方。
“是。”
苏星挽看他一幅不愿多言的表情,乖巧应声。
走到门口,趁着对方的视线停留在书上,她忍不住冲其嫌弃地撇了撇嘴。
还考验?
真当你帅你有理啊。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男人讳莫如深的眸子重新抬起,盯着她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