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珍从袖口中拿出了一张四四方方的纸,一看便是在太医署记档的纸。
华茵接过那方子,在手中瞧着,虽看不出什么,可上面的确只是些滋补身体的药材。而这汤药,是平王一直都在服用的。可以说这么些年,平王也是靠着这汤药盯着才好些的。华茵便对贤妃说道“娘娘,这方子我虽不懂,可也都是太医署开的方子。这补身体的汤药,多多少少就那么几种,这我也是知道的。”
景珍对华茵说道“公主殿下,这方子乃是五年前便经由李太医开的方子。这药方上都是滋补的药材,自然也都是好的。只不过平王殿下这五年来,并非都是服用这个方子。”
华茵眉头一紧,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珍说道“公主殿下,奴婢不敢妄言。这方子还是秦王殿下亲自找回来的,又仔细的从御药房那边寻来的备份对比起来,才发现又些不对。”
说着景珍又拿出了一张发黄的纸。
华茵接过了那张纸,上面的滋补汤上药材倒是都一样,只是在个别药材剂量上略有不同。
景珍又说道“别的不说,只说人参,却是个好东西。可也只是滋补续命的东西,平常有一点就好。可这上面的量,却是多了足足一倍。且这药也不是顿顿都吃的。若是长期吃下去身体定损耗不已,说不定早就一命呜呼。若是时不常的吃上一副,身体也时好时坏。秦王殿下已问过李太医,李太医只说,按道理喝个一年两年调理之后,这不足之症也该好了。怎么就这么些年,愈发严重了呢。”
华茵脸色阴沉,说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景珍点头道“确实是真的,奴婢不敢说谎。”
华茵点了点头,刚才吃的两枚酸杏,现在只觉得卡在了胸上,上不去也下不来的沉重。
贤妃劝诫说道“公主别怕,本宫已经让人盯紧了,什么方子什么药都按照太医院存档的那里抓,绝不在经他人之手。”
华茵说道“究竟是谁想害他?他不过闲散王爷而已,又非夺嫡之辈,怎能害别人?”
贤妃说道“公主也别忘了,到底是陛下的儿子。如今他也是皇后的儿子,论出身,自然也跟别的要好些。嫡庶倒是次要的,陛下的宠爱才是真的。陛下深爱你母后,自然也会喜欢她的儿子。自然也会有人认为,挡了谁的路。”
华茵狐疑的转过头说道“贤妃娘娘所言,是有所指吧。”
贤妃说道“公主切莫会错了意,温小姐也是本宫的亲外甥女,本宫自然得帮她寻得一位如意郎君。”
华茵瞧着贤妃,笑着说道“贤妃押宝的人,竟不是齐王?”
贤妃掩面笑着。对华茵说道“公主放心,争权这事,刀尖上活命的勾当,本宫自然也舍不得。齐王此番离京,并非真的失意。上次郑王的事已经害得他好久,如今卫王的事出了,陛下不也没召他来京吗?这里面的门道皇帝自然会去彻查。退一万步讲,此次率军攻打北境,是陛下下的旨,而卫王死在北境,陛下也绝不会将此事自己承担。公主想想,如今你们兄弟姐妹四分五裂,到底因为什么,你可有些眉目?”
华茵听得冷汗岑岑,有些事她见怪不怪,也就不再去想,可这话真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倒是另一幅恐怖模样。
自古以来皇家就没什么亲情。贤妃到底通晓的明白,可这话却像刺中了骨髓一般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