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出门却见商珑正从楼梯缓缓走下。

四目相对，商珑也并未多说什么，萧素也只是礼貌性的笑笑。

他的腰间只坠了玉佩和一个络子，前些日子在毗兰寺见着他时还在腰间的金麒麟却不见了。

商珑冲着前面的屏惠道“五哥这一病，这么多人都围上来了，我也只有羡慕的份了。到底还是五哥人缘好。”

屏惠说道“晋王殿下，微臣到是希望殿下还像以前一样寂寞着，虽然单调了些，可这被人围着的日子，也不好受。”

商珑走到屏惠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这人活着，免不了跟一些自己应付不来的人打交道。五哥是没有人肯跟他分享，所谓高处不胜寒，也是这个道理。”

屏惠拱手说道“晋王殿下是殿下的手足兄弟，自然要比奴婢要理解殿下。”

见着萧素上了楼去，商珑在凳子上做了下来，一脸正色的问道“有些话实在是人多的时候没办法说，你一直在五哥身边，有些话我须得审审你。”

屏惠拱手说道“殿下有什么想知道的，还请问，微臣一定知无不言。”

商珑瞧着他说道“我推了两江那么大的事过来，也只是想从你这亲耳听到，五哥到底是怎么病的。”

屏惠不紧不慢的说道“晋王殿下，太医已经说过了，殿下是风寒之症，现在季节冷热交替的时候，本就容易惹上风寒。”

商珑只瞧着他说道“你清楚，本王不是来这听你说这些官话的。”

屏惠听出了这话中的含义，商珑在平时在私底下从不会拿出什么亲王的架子来，如今他换了自称，屏惠也听出来了，商珑是真的生气了。

屏惠对商珑说道“殿下不必生气，只是有些东西，殿下不想在碰了，殿下只想平稳的过一生，其他的对于殿下来说都是身外之物。”

商珑说道“仅仅就是这些吗？”

屏惠点头说道“是，微臣能告诉殿下的也只有这些。”

商珑起身说道“五哥也是这么想的吗？”

屏惠说道“微臣是殿下的内臣，自然是事事都听殿下差遣，殿下已绝时日无多，只想余生不再深陷污浊之地。”

商珑凌厉的看着屏惠，他看着屏惠说道“什么叫做时日无多？你能告诉的就只有这些了吗？那日晚上，五哥明明不是这样的，难不成这害了他的人，他还要偏袒下去？”

屏惠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也从未见过平日里天真无邪的商珑会变成这样。

商珑看着他说道“到底是谁？”

屏惠只能在心里叹息，商珑猜的一点都没错，可是他不能就此承认商珑的猜想。

屏惠拱手说道“晋王殿下，我们殿下的意愿微臣已经表白清楚，殿下不必为难微臣。殿下还要微臣告诉殿下，殿下一定遵照本心的活着，永远不要为了别人活着。”

商珑皱着眉。

屏惠拱手行礼道“殿下，微臣就先下去了。”

紫金香炉里的焚香气味，渐渐地飞升在空气中，香气穿过雨花楼的每一个角落，商珑站在那里，怔怔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