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材质在市场上并不流通,不过那幅画挺难忘的。”
顾华宸恍惚了片刻,微微眨眼:“什么画?”
“我记得好像是一幅鲸落万物生的图画,鲸鱼落在了海底,小鱼儿他难得吃着他的腐肉,而那些浮游生物也是如此。”
“浅蓝色的海平线,搁浅的鲸鱼还有散发着光晕的天空,像是天空打翻了的颜料泼在林海水内。”
李嫣然说的很认真,仿佛是身临其境。
顾华宸微微眨动眼皮,似乎有些不解。
“到现在我还仍记得我看到那幅画此刻的心境,有一种压抑的窒息和悲鸣,切除的惨叫似乎伴随着鲸鱼的腐躯渐渐落下,沉坠入海底,破天而嘶鸣的悲壮像是在吟诵他的哀歌。”
李嫣然轻描淡写讲述过,只是听到那几句描绘,顾华宸就已经看到了站在画展内凝视着画的林双笙。
“她是不是在笑?”
顾华宸很想知道林双笙的情绪。
她对任何事物都淡淡的,极少袒露出开心的意味。
李嫣然摇了摇头回答:“我好像没看到他脸上挂着的笑容,看到更多的是一种惋惜。”
“那幅画对她的寓意是什么?”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顾华宸仍带着一丝疑惑不解,半晌后说:“那幅画是他前男友画的?”
“不是。”
李嫣然这回摇头。
顾华宸听到这个答案显然是很开心,问:“看来我应该拜访拜访这位画家了,过不了几日就是他的生日,这个话就当做贺礼吧!”
“画家死了,那幅画是他的遗作!”
顾华宸叹息了声,似乎明白林双笙在惋惜谁了。
“既如此,那他还有别的喜欢的东西?”
“我们在英国旅游了好久,去了伦敦大桥,我去了大英博物馆,我们在大英博物馆看到了很多国内的古董,我心里面一腔愤恨,想着一定要让李氏集团壮大起来,报效国家。”
“不过他好像没什么情绪,听着导游讲述那些凄惨的故事,也只是淡淡的,仿佛是个局外人。”
顾华宸浅壑下眼皮,指尖发白像是在思考:“你觉得他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浅浅姐怎么会生病?他跟正常人不是一样的吗?会笑会哭,只是不太喜欢,表露出来而已,应该是外冷内热……”
顾华宸摇了摇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可我觉得作为人不应该连一点点情绪都没有,除非他是演给我看的又或者她有病。”
“哥,我不太理解你这句话的意思,你又想了解他,要说他有病!可是你之前不也这样吗?不爱笑,对任何事情都不抱兴趣,只喜欢杀戮暴力,现在有了他,你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爱笑了,也爱说话了。”
“你没发现这几天你健谈了很多吗?我甚至看到你第1次哭……因为浅浅姐?”
李嫣然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怕那句话说得不对。
顾华宸暗淡下眸色:“你也知道,我继承了父亲一半的衣钵。他对我的谆谆教诲,一直给我的童年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我没办法摆脱曾经,只好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像个刺猬,又或者被称为反社会人格?”
李嫣然迟疑了些许问:“这个病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和母亲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