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来的时候好好的,回……回不去了。
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跟我开这么个玩笑。
你这是把我往死里坑啊。
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老子这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能到这里面整天吃糠咽菜吧。
盛天正想着,手术室的门打来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这……连个手术的绿色手术服都不穿吗?这是什么狗屁的医院啊,这条件也太简陋了。
“病人的家属……”这大夫还没有喊完,盛地就跑了过去,“我是。”
盛天也赶紧跑了过去。
“医生,俺爸的伤势怎么样了?”盛地迫不及待地问道。
“目前血是止住了,但是病人失血过多,伤口太大太深,我们只是做了简单的缝合,至于……”
“大夫,俺爸还有没有救……”盛地急不可耐地问道。
“小弟,让大夫把话说完。”盛天拦住了盛地说道。
“这……我们这条件有限,想救人,必须得请省城的大夫过来,病人失血过多,已经休克了,不能转移,得请省城的大夫来给病人动手术,否则有终生残疾的危险……”
“那就请省城的大夫来……”盛地急得嚷了起来。
“这……得钱啊!”这大夫一边把手上满是血污的橡胶手套脱了下来,一边说道。
“大夫,得多少钱?”盛天问道,“手术的设备这儿能解决吗?”
“得五百块!”这大夫把手扎开,竖了五根手指说道,“手术设备,我们这没有问题。”
五百块,这才多少钱,还不够自己一包烟的钱呢,盛天嘴角顿时扬了起来,露出了微笑!
“五百块……这么多?”盛地双手抱头。迅速坐了下来,他把双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头发。
盛天这才意识到现在是八十年代,八六年,工厂的工人也就三十块钱一个月。
他老爸的玻璃厂已经半年没有发工资了。这五百块钱对于他们一家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盛天将手伸进裤兜摸索了半天,找到了一张钱,掏出来一看,是一张两毛的。
这也……太穷了吧!
“我去想办法!”盛地“刷”的站了起来,“大夫,您联系省城的大夫,我去搞钱!”
可以看的出来,盛地是经过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而做出的抉择。
记忆告诉盛天,这个弟弟是要去玻璃厂偷!
这个弟弟这就是因为到了玻璃厂的财务室去偷钱,被厂长朱海兵带人给抓了,送到了派出所。赶上严打,整天被拉到各个广场和学校去游街示众。
两个月后被枪毙了。
玻璃厂的厂长朱海兵一直和父亲不对付。这个家伙贪污腐败玩女人,什么狗屁的龌龊事都干。
父亲盛法明刚正不阿,看不惯他这种做派,也就成了他朱海兵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朱海兵巴不得一次把他们盛家给整到。
“你在这呆着!”盛天一把把盛地给拉了回来,“我去想办法,不能让你搭上一条命。”
“大哥,你有什么办法?”盛地茫然的看了看盛天一眼。